只是没维持几秒,惊魂刚定的苏塘又开始不正经了,湿润的唇贴着程之涯耳畔翕动,嘻嘻地笑了声:“你坏,你顶着我啦……”
一句话刺得程之涯敏感的神经直跳,从脑袋到脚底顿时熟得要冒烟儿了,那电流的感觉来势汹汹让他无从招架,便下意识扎进一池凉水里,连带怀里的苏塘往里泡,好降一降温。
等十几秒后浮出水面,苏塘是彻底没话了,只扒拉着泳池边咳嗽,不断往外喷水。
程之涯没见得冷静了多少,而苏塘却整个人快没了。
“你算计我!”
“嗯。”
“你明知道我不会游泳,怕水!”
“嗯。”
程之涯自知理亏,等苏塘一通发泄后,将他扛回屋里。
湿漉漉的两人在浴室赤诚相见,一个喝了酒,一个磕错药,气氛正好,事情水到渠成。
他曾经苦苦冥思,明明已经掏空自己把所有爱都给了沈岭,为什么他还要留恋别的双人床?
所爱触手可及,却依旧无比寂寞地四处寻欢。
直到进入那刻,程之涯被火热湿润紧紧咬住,万般苦涩和伤感绵绵地涌上来,心却是冷的。
他总算明白了。
有这么一个人陪他喝酒,陪他长跑,陪他欢愉,他便抵不住诱惑,上钩了。
这个人可以是苏塘,也可以是别的某某。
他跟沈岭又有什么区别?
那句电影台词说得真好啊,原来寂寞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一样。
*
翌日,苏塘是疼醒的。
从床上起来时身体像重新拆装好几回,动一动就各种关节咔嚓响。
一阵手机铃声,他眯着眼手一划,看也没看来电备注就接通了,是Eden骚气的声音。
“宝贝儿,怎样?全垒打了吧?记得还欠我一顿饭哦。”
“嗯,知道了。”
苏塘挂掉电话,眼睛的弧度一直蔓延至嘴角,独自傻笑了会儿。
笑够了就套了件白衬衫,挪到一楼的客厅,目见程之涯在厨房做饭。
“早啊。”
苏塘倚在厨房门框,声调上扬。
程之涯抬头看他,苏塘只穿了件宽松的白衬衫和白内裤,锁骨处、大腿根的勒痕大明大晃地摆在他眼前,提醒着他昨晚的疯狂。
一股血直往脑内冲,程之涯迅速别过眼去,以拳头抵住嘴唇咳了声。
“呛着了?”苏塘凑前,很关切地问。
程之涯微微转身避开他,佯装镇定地说:“没事,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