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往他手心放了颗奶糖,看准时机在他耷拉下表情前道:“先付个定金。”

白越立刻把这颗奶糖当宝似的揣了起来,然后又推销着自己的奶糖,耍赖:“这是你的压岁钱。”

楚延笑着拿起一颗吃了,然后毫不意外地尝到了记忆中的味道。

这是最好的压岁钱。

年关将近,楚延处理完了年前最后一份文件,正要回家时,收到了安明初的电话。

“老楚啊,今年这年你打算怎么过啊?”

以往的春节,楚延在楚家就只走个过场,接着和安明初等人聚一聚,就算过完了年。但今年却不同以往。

“我去白家过,不用你们费心陪我了,好好玩。”

“啧啧啧,有对象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安明初又开始了单身狗的阴阳怪气,他的声音忽而转低,“不过恭喜你啊,终于有家了。新年快乐,老楚。”

“嗯,新年快乐。”

见到白越后,楚延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交给了他。

“你的压岁钱。”

白越怔了怔,带着奇妙的预感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装的,都是贴了密码的银.行卡和资产转让证明。按数量来看,这些是楚延全部的个人资产。

白越赶紧统统装回去:“不是,你给我这些干什么呀,我又不缺钱。我问你要压岁钱就是讨个彩头,没有问你要钱的意思!”

楚延按住他想退回来的手,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以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好不好?”

看着楚延手中的戒指,白越的眼泪忽地就涌了出来:“你干嘛啊,这么突然,你都不看看我穿了什么……”

白越穿着的,是一身印着小兔子和萝卜的睡衣。

“很可爱。”

“闭嘴,不许说好话!”

“那戒指……”

白越不说话了。不过他一面抹着眼泪,一面把右手伸了出去。

楚延替他戴上戒指,然后吻了吻他的指尖。

“我爱你。”

白越呜呜嗷嗷地扭了半天,才终于挤出一个蚊子叫似的“我也爱你”。

这天晚上,两个人闹得格外厉害。终于餍足后,楚延才搂着迷迷糊糊的白越道:“明天,去见见我母亲好吗?”

白越努力睁大眼睛,以自认认真实则懵懂的眼神看向楚延:“嗯。”

楚延又忍不住笑,轻拍他的后背道:“睡吧。”

第二天,天上又下起了雪。以往少有下雪天的A市,今年倒是迎来第三场雪了。

白越和楚延牵着手,在雪中缓缓走向楚延母亲的墓碑。

楚延母亲的墓碑位置偏僻,且相较其他墓碑而言,显得安静又寂寥。

墓碑的照片上凝了一层霜花,楚延放下手中的雏菊,一边拂去照片上的霜花,一边呢喃道:“妈,我和我的爱人来看你了,他叫白越。”

他转身想把白越拉得再近一些,却发现白越竟一脸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连他转过身了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