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有口难辩,求助地看向彪哥,彪哥手抓着一个鸡爪子,一口咬掉半拉。
吃过饭,又在彪哥家坐了一会儿,几个人坐在一起吃水果聊天,午后的阳光和暖而饱满,严忆靠在彪哥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惊蛰觉得彪哥似乎有事要跟十九说,但碍于自己在场,只能搁置。途中他接着去卫生间离开了好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果然看到彪哥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消失了。
惊蛰便提出告辞。
彪哥没有挽留,一来严忆已经睡了,二来他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三来……十九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要把自己捏骨折了,他再不放两个人离开,只怕十九要心烦意乱嚎叫出来。
这就太打扰严忆睡午觉了。
惊蛰跟十九顺着彪哥门口的小路去坐公车。午后的阳光实在是温暖和煦,路边堆积的雪已经开始融化,顺着排水管道汇聚到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惊蛰和十九两个人的影子短短的,只延展到脚下一点,看上去,像是每走一步都要踩到对方的影子。惊蛰抄着口袋,踢飞脚下一个雪球:“那天晚上,我有个朋友住院了,恰巧雷准来找我,就搭他的便车去看朋友,结果出了些事,给耽搁了。我忘记手机关机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十九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静静地踢着脚走路。
惊蛰偷窥了一眼身边人发红的耳朵尖,无视这人僵硬的步子,继续道:“我以后,再也不见雷准了好不好?随便他找什么借口,都不见他了。我算过了,我入行到现在赚的钱,足够我把那间房子的钱付清。然后我就辞了在酒吧的活,开家店,就那种杂货铺,过点平静忙碌的日子。不过,你要借我钱,因为还了雷准,我就是穷光蛋一个啦。”
十九一脚踩在他影子上,两个短短的影子融为一团黑球,那是小狼忽然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向自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都行。”他深吸一口气,仔细编织了一下词汇,几乎一句一顿。“我考虑了一下,我心里头,大概是吃醋。原来吃醋的滋味这么难受,我以后再也不想吃醋。”
惊蛰捂着肚子大笑,拽着他的领子把他头拉下来,“吧唧”亲在小狼唇下刚刚冒出的青胡茬上。十九摸着自己的下巴傻笑,把人抱起来,没头没脑乱亲一气。惊蛰冰凉的脸被他热乎乎的嘴唇碰一下,整个人就颤抖一下,他“咯咯”笑着,把十九搂紧。
再也不让你吃醋了,惊蛰暗自发誓。
晚上早早就去了酒吧,慕辰破天荒在吧台。调酒师新调了一杯酒,他接过来一饮而尽,被调酒师责怪暴殄天物。看他笑得颓废,惊蛰因为童连而起的一点点埋怨也全变作担心。他走过去,狠狠拍了一下慕辰的肩膀,光靠力道,慕辰就猜出是谁。
转过头,目光凶狠:“谋杀?”
“看你没精打采,被温林甩了?”惊蛰故意笑他。
慕辰摇摇头:“他最近春风得意,一篇论文被欧洲医学会看中,满世界地作报告。研究所的工作辞了,眼看着,就比我还有钱了。”
“你嫉妒?”惊蛰一脸“你说出来我也不信”。
“不嫉妒,这是他应得的。”慕辰示意调酒师给自己一杯酒,“你去看过童连了?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