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以后也对你诚实,有什么话,都跟你说,什么也不瞒你。”
“惊蛰。”
惊蛰把额头抵在十九鼻子上,蹭了几下,抬起头说:“你把那个人……怎么样了?”
“你想把他怎么样?”
惊蛰勉强笑了一下:“你……杀了他么?”
十九看着惊蛰。
“十九,你是好孩子,你不会杀人的,是不?”惊蛰自我安慰一般絮絮叨叨,“就算你在混黑道,可是亲手杀人这种事,一般不用大佬亲自动手,是吧?”
十九鼻息浓重:“惊蛰,我在森林,要靠捕猎才能生存。”
“可你那不是杀人!你不是在杀自己的同类!”惊蛰狠狠抓着十九的手臂,“我咒他们不得好死,我巴不得看他们一个个从楼上跳下来,但是,他们的死不能跟你有关!”
他重复着自己的话,像在警告十九:“你不能杀人,无论你是不是在混黑道,不能杀人!我胆子小,我受不了,十九,我受不了……”
惊蛰满眼恐惧,而十九不明白他在怕什么,甚至连惊蛰都说不明白。
于是两个人也只能互相拥抱,传递热量。
这里是彪哥手下一间酒店,以前对外一直宣布老板是位美籍华人,近日才真相大白,经营权交回彪哥手中。黄毛被绑在椅子上,手背上的伤草草包扎,疼不疼倒是真没感觉,麻木了。
猪脚他是认识的,他也一直知道自己招惹上的是谁,可人总是会有侥幸心理,觉得会有百万分之一的机会让自己逃脱。被五花大绑抓来不过是正常结果,他给自己去找惊蛰的行为定义为“背水一战”。
十九走进这间隐蔽的刑房时,看到的就是黄毛低头微笑的表情。
他近来对控制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得心应手,露出虎牙低嚎几乎是上辈子的事。黄毛抬起头对他微笑,他也能心平气和,坐在他对面,与其对视。十九不爱说话,并不代表在需要说话的时候他会吝啬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