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毕夏还在打饭,秋锒打趣他:“你是一粒一粒数的吗?”
秋锒拧开水龙头,将水调得很细很细,然后开始洗筷子。
“你呢?一寸一寸洗?”
秋锒没想到他还会怼回来,也不在意。
“你不喜欢别人给你夹菜啊?”
那天吃了就吐也是因为外婆给夹了菜?他自己好像也没少干这样的事,那么难受吗?
他有点不是滋味。
毕夏盖上电饭锅,看着他认真道:“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所有人都不可以。”
秋锒又笑了:“那什么人可以什么人不行?”
毕夏没说话,伸手就要推开厨房门,秋锒从身后伸出手来覆在他扶着门的手上,按住,这次问得更明白了。
“我呢?我可以吗?”
秋锒的声音就在耳边,连带着呼出的热气,砸在他耳畔。
毕夏点头,秋锒这才放开他。
刚刚舅妈筷子上的菜掉在桌上无人问津,餐桌上气氛有些僵硬。
秋锒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毕夏的话让他很高兴,从厨房出来嘴角就一直挂着笑,时不时给毕夏夹夹菜。
毕夏也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没什么排斥。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外婆看了调侃一句:“小秋这么照顾我们东东,看着东东才像是客人了。”
舅妈立刻接话:“是啊,我这都插不上手。”
秋锒心想就是要你们都插不上手才好,嘴上十分客气地说:“毕夏学习上帮我很多,应该的。”
说着又给毕夏夹了筷鱼肉,他其实不讨厌吃鱼,但很少吃,秋锒觉得他应该就是嫌麻烦。
院子外响起汽车的声音。
外婆透过客厅的落窗向外张望:“文渊回来了?”
像是肯定她的猜测,大门被推开,舅舅一进门就扯领带,脸色有点泛红,看着是喝了酒。
他喊了声爸妈又跟毕夏秋锒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坐下。
夏老先生放下筷子皱眉:“你喝酒了?”
“爸,文渊他出去应酬,肯定要喝酒的。”
“喝了酒就不要开车。”
外婆推推他:“大过节的,孩子都在,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文渊还没吃饭吧?妈给你盛。”
秋锒听得目瞪口呆,酒驾都那么不当回事?看这程度,说不定能算醉驾了吧?
毕夏只在夏文渊进来时喊了一声舅舅,之后就一直在低头吃自己的。
夏老先生板着脸,没再说话,当了大半辈子的校长,平时看着亲近,真拉下脸来还是很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