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自哪里,可她看到的那一瞬间,想起的,就是温景然。
她被囚在深渊时,他没有耻笑也没有离开,而是在恰好的时候给她递了几块基石。牵着她从迷雾的丛林里一步步,撕开黑暗走进光明。
对于应如约而言,温景然就是那种有着从容不迫的力量,也温柔,也不慌不忙的人。
十六岁到二十六岁。
从她还懵懂无知到情窦初开,她人生里每个重要的阶段,他都陪伴着,从未缺席。
就连牵着她迈进民政局的人,也是他。
——
来得早,温景然和她是今天第一对办理结婚的人。
从登记信息,宣誓,跳过婚礼体检,直蹦拍照领证,每一个流程都格外顺利。
应如约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结婚证,被恭喜新婚时,她摩挲着纸页上烙下的钢印痕迹,迷茫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就……结束了?”
她想象中的领证和现实……完全不一样。
她求证的模样难得娇憨,温景然曲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抽走占了她双手的结婚证,反手牵住她,反问:“你觉得缺了什么?”
他信步往外走,速度不疾不徐,正好让她能跟得上。
推开民政局的玻璃门,被云层遮挡了一个早上的太阳,终于破开厚重的枷锁,洒下阳光。透明的屋棚上,那阳光似洒落的金粉,落地生辉。
停在树荫下的白色路虎,被漏下来的阳光妆点,白色的车身透出润泽的质感。
温景然拉开门,等她上车。随即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全景天窗的遮阳板撤掉,露出没有遮挡的天空。
汽车启动后,车身微微抖动。
应如约本还沉浸在“领证就这样”的情绪里,耳边一静,她忽然开始紧张,从前女友到现任正宫的转变……真是快到让人反应不及。
她舔了舔嘴唇,想说些什么。
民政局的占地范围不大,圈了一个不算大的院子做停车场。停车场正对着民政局的大门,车来人往,渐渐热闹起来。
她还在绞尽脑汁,温景然先她一步开口道:“刚成为温太太,就没有什么想说或者想做的?”
他拟定了目的地,正往导航上输入文字,指尖在屏幕上轻轻跃动着。良久没听到她回答,转头看去,只见刚才一本正经发呆的人现在红着脸,欲言又止地望着他:“人有点……多。”
温景然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没有多余的停车位,场内盘旋着想找空位停车的几辆车正绕着花坛,他来得早,占据的车位最明显,是以,这会有不少辆车的车主虎视眈眈的地想看他是否离开。
他饶有兴致地移开目光,不慌不忙地问她:“如果没有人,你想做什么?”
应如约舔了舔嘴唇,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他的嘴唇,像他每一次想亲她时一样,吞咽着,目露渴望。
她想亲他,碾着他的嘴唇,去含吮,去吸咬。
还想捏他的耳垂,咬他的喉结,想听他难以自抑渐渐沉重的呼吸声。
她喜欢那种声音,比听他低沉了声音故意要诱惑她勾引她时更要喜欢。
只是这种念头,在接触到挡风玻璃外,一双双探视的眼睛时,又深深止住。这种让人害羞的事情,还是在家关起门来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