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上了陆春宴,一个有着自己生活,另有他欢的人类。
便是这样的爱,连让陆春宴担忧,都变成了他的一种自责不安。
“是我该说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陆春宴看着他,伸手轻轻捋开落在他脸上的头发,他顿了顿,低声说:“医生说你着凉了,输了液后,温度降下去了。”
秋瑶脑袋还是晕晕的,他把脸贴在陆春宴的掌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低落,他说:“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回去。”
陆春宴的手一僵,他低眉垂眸,轻声说:“好,等过几天,我就带你回去。”
秋瑶“嗯”了一声,他闭上眼,声音渐微,“我困了……”
“那再睡一会。”
陆春宴等秋瑶睡着后从病房里出来,他拨给郭诏安,询问他桃树的事情。郭诏安重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遍,陆春宴听了后便说:“如果是真的,你帮我去找找有什么能去邪祟的师傅来。”
郭诏安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心有戚戚,听到陆春宴的话后,便立刻着手去办。
徐夏来医院复查,医生说她的身体不适合打胎,可她和孟涛的关系已经跌入冰点,戒指她已经还了回去,一些该退掉的礼金也都退了,这个孩子她是真的不能留。
天气越来越冷,她穿了一件到膝盖的长裙,一条厚实的打底裤,两个多月的肚子看不出来什么,仿佛那具纤瘦的身体里什么都不存在,只要一场手术之后,那个孕育在子宫内两个多月的生命就将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她是上午取的号,一直到下午,终于叫到了她的名字。
她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推开门。医生正在里面,看了她一眼,对她说:“你先到里面去躺着,我马上过来。”
徐夏抿了抿嘴,她看着那张手术床,慢慢躺上去。动作很慢,很犹豫,直到身体完全贴合,她的心突然疼了起来。
医生对她说:“你考虑清楚了吗?你的身体比较特殊,手术对身体伤害大,以后有很大概率是无法怀孕了的。”
徐夏睁大眼,看着上方的灯管,光线像是针,刺破她的眼球。她控制不住的闭眼流泪,像是回到了孩童时代,失去了对于这具身体的掌控。
秋瑶再次醒来时,陆春宴不在身边。他从床上坐起来,发了很久的呆。等彻底清醒,便掀开被子,双脚落在地上,身体晃了几下,站稳后踩着拖鞋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