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意浓还是半推半就的负了责。
程如歌洗完澡出来,换了身素简的毛衣和长裤,坐在外面檐廊下泡着茶,整个人浸在溶溶日光里,一副清俊温雅的模样。
沈意浓脚步有些虚浮,休息好下楼,茶香味已经顺着袅袅热气四溢。
她坐到程如歌对面的软椅上,端起面前温热茶水喝了一口,干涩的喉咙得到缓解。
“好喝吗?这是祁红,最适合冬日饮用。”
方才把那杯茶当成水喝的沈意浓僵了僵,她细细感受口腔中残留的几分味道,假装点头沉吟,“嗯不错,口感清醇,香气馥郁。”
程如歌笑了笑,也没拆穿她,只是再次提起茶壶给她面前续上一杯。
“不要喝太多,晚上会失眠。”他边给她倒边说,这个样子,倒令沈意浓自在起来,她握着茶杯微微感慨。
“程老师,这样的你才像真正的你。”
“嗯?”他挑起眉。
“有为人师的风范。”她诚恳道。
“我算哪门子的师父。”他闻言收回手坐直身子,似笑非笑觑着沈意浓。
“我和你是男女之情。”
“亦师亦友?”她歪头思考了下试探说,又补充。
“‘友’是那个男朋友。”
他不答,只是低头拨弄着茶杯,往里注入茶水,声音淡淡传来。
“比起男朋友,我更喜欢‘你的男人’这个称号。”
“”果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沈意浓严肃谴责,“程老师,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程老师了。”
“我早就不是了。”他竟然理直气壮地回答。
沈意浓被气得不想说话,闷头喝茶,突然额头被敲了敲,冰凉圆润的奇怪触感。
她立即抬起头,看到程如歌指间拈着一颗黑色棋子,冲她晃了晃。
“来下棋吗?”
“”
桌上茶具旁摆了一副棋盘,边上两个深釉色木圆罐里分别装满黑白棋子,沈意浓打量片刻,抬眸看他。
“我只会下五子棋。”
“也不是不可。”他默了几秒,把装着黑色棋子的木罐往她手旁推了推。
“先来切磋一局。”
沈意浓下棋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学时,程如歌的爱好一如既往和现代年轻人不接轨,喝茶下棋看书,不过还好,她也喜欢陪他做这些事情。
黑子先行,沈意浓按照往日习惯和经验把棋子放在棋盘最中间,程如歌随即在她旁边落子。
他手指匀称细长,食指和中指夹着白色棋子“啪”一声落下时,赏心悦目,沈意浓分了一霎神,很快继续在第一颗棋子后接连落子。
两人一个攻一个防,沈意浓每每有五颗黑子要连成一线时总会被程如歌精准地堵死,不一会,棋盘被填满大半,黑白两色在上头杂乱交织。
落子的速度也渐渐变慢,由最开始的不假思索变成了仔细观察斟酌,到后来,经历了几次让程如歌寻得机会另辟蹊径差点险险获胜的危机后,沈意浓越发的慎重,在她决定落子的空隙,程如歌都能喝上一杯热茶。
“青青,不要把输赢看得如此重。”他在悠闲喝茶的中途,还不忘作壁上观地劝诫她,沈意浓抽空瞪他一眼。
“既然如此,那你不如就让我赢,反正输赢不必看重。”
“话不是这样说的,认真对待对手是一种尊重。”他摇摇头,语重心长,又变了另外一番样子,沈意浓不想再与他多谈。
“话都让你说了,我懒得和你讲。”
她不着痕迹翻了个小小白眼,逗笑了程如歌,他放下杯子,手握拳抵唇轻笑,故意得寸进尺。
“不过闲聊几句而已,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我没有。”她面无表情说,手底下落子,毫不留情地把他方才刚培养起势的棋路堵死。
“该你了。”
“好的。”程如歌点点头,观察棋局几秒,手腕一转,突然在棋盘一处不起眼角落放下一子。
那一块白子骤的连成一片,局势明朗,两条纵横相交的棋路都填满四个棋子,只差一步便可圆满,五点一线。
沈意浓面容僵住,脑中只怔怔出现两个字。
输了。
耳边还传来某人故作的事不关己轻松语气。
“青青,下棋时要静心,切记不能动怒,否则就容易失去准确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