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空皱起眉头,抱臂靠在门框上,问道:
“所以,你这发烧的毛病怎么回事?之前不是也出现过?没去医院?”
他时不时的发烧恐怕并不是生理原因,韩隶对这点早已心知肚明,所以他只是摇摇头,含混地回答道:
“唔,没有关系,我有吃药,可能只是这两天太累了吧……”
沈空迈步走了进来,用手背探了探韩隶的前额,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比对了下。
他挑挑眉:“还行,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话音刚刚落下,就感觉自己准备撤离的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攥住了,沈空不由得诧异地低头看去。
只见韩隶自下而上地抬眸看向他,一点漆黑的眼珠在长长的眼睫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眸底有某种难以捉摸的神色一闪而逝,等沈空再次看去时已经全无踪影。
韩隶松开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一点对方手腕内侧温暖细腻的触感。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双眼。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从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韩隶愣了愣,随即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沈空,他犹豫了几秒钟,开口问道:“对了……那个……”
沈空回过神:“嗯?”
韩隶这时候感觉到了些怯于启齿的难为情,他深吸一口气,稍稍侧过脸去,尽量用自己最平静淡定的声音问道:“明天,要不要去我家?”
或许是本就心怀鬼胎,刚刚脱口,韩隶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中蕴含的歧义,连忙解释道:
“嗯,那个,就是,其实是我那里的场地比较宽大,比较适合——”
说到一半,韩隶匆匆改口,有些慌乱地解释道:“等等我不是嫌弃这里的意思……”
沈空扑哧笑出声。
韩隶的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烫,他垂下头,心中开始认真地思索是不是自己发烧的时候把脑子烧坏了。
沈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三点了。
他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决定速战速决:“行,明天下学之后吧。”
韩隶抿起唇,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刚才的紧绷和昏沉仿佛都在瞬间被消弭干净一般。
沈空转身走进房间内,顺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房间被黑暗笼罩,夜色沉沉地降临在墙壁与墙壁之间的空隙。
韩隶打开手机屏幕,荧蓝色的屏幕上一行简短的黑字再一次亮起,刺痛了他的眼球。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指,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头脑已经不像刚才刚刚看到这则消息时那样的混乱,而是能够理清心中杂芜的思绪,可以真正地思考如何做了。
韩隶顿了顿,缓缓地回复道:“我知道了,会尽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