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修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金曼曼承认,最近事情太多,她和小单疏于联络,小单忙着赚钱,她先是去纽约,回来以后又疯狂加班,应付之前积欠下来的工作,再加上帮林阳搬家,基本处于各忙各的状态,虽然也疑惑林家出事之后,单修谨怎么没来问候,但有想到或许是因为他有意和林俏分手,但这决定难以向她交代而已。没想到单修谨在学期中突然跑去禅修了一段时间门——这禅修怎么看怎么不正常,他不上课了吗?
这顿饭看来是必须要去吃的了,但破产小林不肯陪同,他倒不是还生妹妹的气,而是心态失衡,不愿接触成功人士单修谨。“我现在恐怕难以承受单总光环的照耀,你去吃吧,有什么进展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很难说单修谨之前的话是在开玩笑,因为林阳和他从来没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而且,俏皮话不是这么说的,就像是金曼曼,林阳有钱的时候她很喜欢打趣他的吝啬,但现在,她绝不会去评价林阳的消费观——哪壶不开就别提哪壶,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单修谨绝不是开了个失败的玩笑,他这就是,金曼曼只能这么认为,他就是穷人乍富,他飘了。
半年五千万的利润,这是怎么说的出口的,就算是卖毒药恐怕都得做成地方一霸才能有这个收入吧,金曼曼怀着对单修谨的担心走进饭店——就餐地点的选择都很有暴发户的风范,是那种一顿饭可以吃几十万元的高端私房菜,到这里来,我一坐下人均没有个两三千是走不出去的。
说味道,其实完全平平而已,这种地方都是给大老板谈生意招待客人用的,金曼曼来吃过几次,没感觉到多好,再加上地段偏远,林阳和荀嘉明平时日常用餐都很少特意驱车过来。
但是,对刚发家的人来说,人均消费就代表了这顿饭的诚意,金曼曼到店得早,在窗边俯瞰外头,今晚私房菜五点半这个时段就一桌客人,所以她可以看看林俏和单修谨都开的是什么车。
林俏开的是林阳之前的奔驰,金曼曼还认得车牌,她甚至还带了个司机来,似乎是要向未出场的林阳证明,她现在过得也不差,林总照样重视她。而小单和她前后脚进来,他开了一辆卡宴,也就是百万左右,车子半新不旧,金曼曼想,这车子要不是借的,要不就是买的二手车,新车要等,没那么快的——很奇怪,暴发户为什么都喜欢卡宴。
这辆卡宴,显然也超出了林俏的意料,他们两人在门口相会,短暂交谈了片刻,金曼曼可以看到林俏的眼神,一个劲地瞟着单修谨的车牌,她有一点疑虑,和单修谨交谈了几句,两人结伴进楼,单修谨的车钥匙交给了服务员。
至于司机,他自然有地方吃饭,而且菜色和主楼其实是差不多的,但价格就要便宜不少,比如说这间门酒楼有名的烧菜心,用的都是自家菜园种的青菜,真的只取中间门最嫩的部分,一碟烧菜心要三百元,司机吃的烧菜心就只要59元,用的是主楼舍下的部分,按照金曼曼的味蕾来说,她觉得这间门酒楼的菜色味道实在是很一般,即便是好厨子来做,只要青菜本身足够嫩,根本没有区别。
但单修谨很喜欢这家店的仪式感,而且,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吃饭了,点菜时驾轻就熟,透着一股自信,金曼曼和林俏一进门就在不断交换眼神:她们也有半个多月没见了,主要是林俏一直没来工作室,现在,小单的变化反而似乎成了两人破冰的节点,对单修谨的关心,让两个女人又达成了一致:怎么突然就开始出入这样的场所了?小单有鬼。?“小单,你去禅修,学校那边怎么办?”
来这样只提供包厢的饭店,可以选择的余地是有限的,只是在套餐里选,自己再另外加几道菜而已,服务员一走,金曼曼便单刀直入,单修谨没有回答,反问她,“阳哥呢,怎么没来?”
“他脸上的伤还没全好,最近都不想出门,你要是想见他商量正事的话,一会可以和俏俏去他家里找他。”
林俏‘啊’了一声,这会儿她有点像个妹妹了,“还没好吗?有没有每天用鸡蛋揉一下。”
金曼曼冲她假假的笑了下,“回去和他说,让他煮鸡蛋——小单,先说你的事啊,你去寺庙,不上学了吗?”
她打破了单修谨想继续借林家变故转移话题的趋势,他有些紧张地笑了下,“我——休学了一年。”
“休学?!”
不算意外,但金曼曼还是把声音提高了,“你——没有理由的话,学校能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