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宝玺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巴掌大小的玉色玺,上面刻了一整篇经文,字体细小的肉眼难辨,那般精致的雕工简直非人力所能为,据说此玺还有避诸邪的作用,是被珍藏在内宫的宝物。
虽然东西珍贵,但武皇后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甚至因为东西太珍贵她还更加放心了。丝毫不知道面前这只笑的恐怖的猫是自己那个促狭的倒霉妹子,武皇后心情略紧张的与她周旋着。
武祯坏心眼的故意吊着姐姐玩了好一会儿,这才认真给解决问题。她先仔细观察变成白猫的梅贵妃,然后爪子一挥,白猫就四脚离地飘在了半空中,吓得有点炸毛。武祯忍笑,张大猫嘴一吸只见白猫在一片扭曲的波动中隐约变成了个人形,然而还没等武皇后露出喜色,那人形又猛地消失了,白猫摔回被子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太对劲啊。武祯一爪子托在腮下,摆出像人一样的姿势沉思着。她原以为是什么妖法术法之类,将人变成的猫,现在看来,并非普通的法术所致。
等梅贵妃理好自己滚得乱糟糟的白毛,武祯又来了一次,这回,她观察的更加仔细,清楚的发现梅贵妃周身裹着一团黑影,那东西就像一块人皮将她牢牢束缚成了猫的形状。
理所当然的再次失败了,不过武祯已经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不是很厉害,但很麻烦。用有灵性的动物皮毛制成的地衣,要想解开,寻常术法无用,只有一种办法至亲之人的眼泪,至少四个。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要想从身上脱下来,得找四个梅贵妃血缘亲近的亲人,将他们的眼泪洒在梅贵妃身上,这才行。
巧的是,梅贵妃在这世上的血缘亲人,大概也就剩四个了,一个太子,她的亲生儿子;一个梅四他爹,是贵妃的亲哥哥;一个梅四,还有一个……梅逐雨。
武祯现在要思考的就是,怎么弄哭这几位,当然主要思考的是怎么弄哭小郎君,其他几个都没什么难度,但小郎君,说实话她有点舍不得折腾。
“怎么样,是否有什么麻烦?”武皇后有点沉不住气。
武祯回神,“有点棘手,我明日准备好了再来。”说完,她跳窗跑了,也不管武皇后什么表情。
武祯没急着出宫,先去找太子。太子是梅贵妃的亲子,她也就这一个孩子,平时在武皇后膝下管教,武皇后待他如亲子,梅贵妃却与这个儿子不怎么亲近,或者说除了武皇后,梅贵妃对谁都有种淡淡的矜持,比起儿子,她甚至更喜欢武皇后所生的公主。
太子如今不过九岁的年纪,是个小胖子,还爱哭,拿他的眼泪简直毫无难度,武祯只是趁这小太子独自在内室写功课的时候挠了他一爪子,这小胖子就哭唧唧的给她贡献了许多眼泪。看着软绵绵像个大白面团的太子哭唧唧的抱着被她挠红了的手,委屈的不行,武祯决定下回进宫来给他带点有趣的小玩意补偿一下。
武祯接着出宫去找梅四,梅四在家中画画,脑袋上绑着一根红色的额带,头发有点乱,袖口沾了墨,一副邋里邋遢的颓丧样子,桌旁还放着没有动过已经凉透了的饭食。一心一意扑在画画上的梅四隔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祯姐来了,他慢了半拍的用笔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将绑着的头发弄得更乱了,才惊讶的说:“祯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完他赶紧把自己面前的画遮住了,“我还没画完,不能看!看了就没惊喜了!”
武祯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梅四确实花了心思画的,和时下流行的鬼怪辟邪图不太一样,他的图中鬼怪每一只都很别致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