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简鱼的惨叫, 林之下厌烦的闭了闭眼, 将她那副鬼样子从脑子里踢出去。
他回想起林援朝晕倒前说的那番话, 只觉得头疼胸闷。
什么叫强/奸犯的儿子?
难道是说,自己是许因被强/奸之后生下来的吗?不然的话,按照林援朝和许因两个人的性格,仅仅只是先天畸形的话, 自己怎么会被送出去, 又在回来后在林家当了十几年的透明人。
林之下似乎已经摸索到了一点什么,原本放空的双眼逐渐聚焦, 他的状态就像是一头荒原上迎风而立的野狼。
揣在兜里的手紧握成拳,林之下已经下决心要将自己真正的身世查出来, 然后……
用尽一切手段, 将这些秘密埋藏在地底, 让它们永不见天日。
他闭了闭眼,眼神中是无可抵挡的坚定。
——所有会妨碍到我和哥哥的东西,我都会亲手将它们一一摧毁。
这个寒冷的冬夜里, 林之下哪儿都没去,就在地下室外面待了一晚上。黄毛拖着已经晕死过去的简鱼出来时,看到他守在门外还吓了一跳。
“林哥怎么在这儿挨冻啊,快快快,小的带你去桑拿房按摩按摩,把身上的寒气去去。”
他想了想,又指着身上没一块好肉的简鹿问道:“这女的怎么处理?”
林之下看都没看一眼,捂着鼻子一脸厌恶——他连闻到从简鱼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都觉得恶心。
“买机票,送回她老家去。”
现在的简鱼对于林之下来说,就是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还妄图勾引哥哥,就更加罪无可恕。他知道这人最想得到的就是繁华富贵,那就偏偏要让她在贫瘠穷困的老家待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黄毛连连点头,对着几个小弟招招手,示意他们把简鱼带走,而后凑到林之下跟前大献殷勤,和在地下室里狞笑着折磨简鱼时判若两人。
“林哥,你看你头发丝儿上都滴水了,我怕你再这么待下去得感冒,咱先走吧?”
林之下再是年轻小伙子,也的确扛不住风雪的侵蚀,他的脚早就冷得没知觉了,只是身体上的这点冷,又哪能比得上心里的落差和压抑。他咋一听黄毛这么说,下意识的就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完全换了个意思。
“你这次做得不错,我会重赏的。”
黄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咧开上下嘴唇,笑得就像炒开了的扇贝似的。
“林哥这是哪里的话,说笑了说笑了,能替林哥办事,那就是我天大的福分。”
林之下在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面上却依旧毫无表情,淡淡道:“你有这份心,就已经很不错了,正好,我还有一件是要交代你去办。”
黄毛来了精神,仿佛已经看到红艳艳的钞票就在前方,只等着自己去拿。他忙应道:“不论什么事,都是你林哥一句话的事。”
“你去查一下,二十二年前林氏的破产危机。”他直觉自己的身世和这件事有密切的关系。
黄毛也没多想,只当眼前这位小祖宗是想争权了,这在豪门中是最常见不过的事,他点点头:“林哥放心,我一定办妥。”
他还是没放弃和林之下拉关系,又捡起原来的话头:“那林哥,你看现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