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羲庭知道,这些麻烦都是冲着他来的,因为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周准和编辑部因他而受到了牵连。
“之前还泼你热水,现在又搞这些手段,这也太张狂了吧?”周准简直要被气死了,“这种事情,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顾羲庭看着那封威胁信,漆黑的眼睛里神色晦暗不明。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没什么好奇怪的,那样的人,就注定了会做那种事情。”
这话让周准有些意外,他看向顾羲庭,后者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皮肤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不笑的时候沉静内敛,看上去竟然有点儿吓人。
他吞了吞口水,不太确定的问:“什么意思?”
顾羲庭:“就是说,可能是因为生活环境,可能是因为基因或者大脑构造,有些人注定是不正常的。”
周准终于反应过来,松了口气,用胳膊肘怼了顾羲庭一下:“操,你刚才的表情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贺晏上身呢。”
“哪有这么夸张,”顾羲庭终于缓了神色,笑了起来,“我刚才很严肃吗?”
这一笑又是冰雪消融,他眼里带上了温度,又恢复到了往日里阳光乖巧的模样。
周准还有点儿发憷:“你是不是因为贺晏受伤这件事打击太大?没问题吧?”
“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就是比较好奇,”顾羲庭顿了顿,“这几天我在做一个实验,我在试着理解那些心理变态的想法,就比如泼我开水的那人,他们的内心世界是怎么样的,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周准有些疑惑的看了顾羲庭一眼,他没想到对方会做到这个地步。
“这封信给我吧,”顾羲庭用纸巾包着手指,把信封装进了密封袋里,“我回去问问贺晏,他可能会得出更多的信息。”
经过一周的修养,贺晏的伤几乎基本痊愈了。此时他正带着透明手套,仔细检查着这一封信。大约过了三十秒,贺晏刮下信纸上暗红色血迹放在玻璃涂片上,然后他从显微镜目镜里抬起头。
顾羲庭吞了吞口水,神色紧张地问:“看出什么了吗?”
贺晏没回答,只是褪下了手套,淡淡道:“你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