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开一步:“走。”

蒋煜这才上车,车子缓缓驶离,车窗也升了上去。

到离开停机坪最后一秒,江临川回头还能看到柯罗诺斯站在空旷的空地上,身后的银色禽鸟在冷风中展翅,他高大的身影竟被衬托得渺小而寂寥。

等到彻底看不见,江临川回过头,拿出手机,发出了新卡第一条短信。

车子消失后,柯罗诺斯也不再逗留,不过上飞机时,手机叮咚的一声响,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临川:“等你。”

候在机舱门口的侍应等了好一会还是不见大人上来,不由从垂头等候的状态稍稍抬眼,便见他们从来都是和两极比冻的新王,竟在S市的冷风中握着手机冰消雪融了。

但这已不是奇观,因为那位江先生在飞机上时,新王就是这样的状态,温和得让人匪夷所思。

现在江先生暂时离开了,柯罗诺斯大人表现得好像人还在身边。

爱情真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东西。

侍应颇为感慨,见陛下终于肯抬脚登机,连忙再次低下头。

在回去的路上,江临川先发了条微信消息给江临海。

江临海接到没几秒就拨了过来:“你回国了?怎么还换号了?”

“原来那个手机在国外弄丢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江临海随口批评了一句,又道,“你先别回家,先去茗山,等晚点我去找你。”

江临川不解:“怎么了?”

“晚上再跟你说。”

江临川只好让司机开往茗山。

蒋煜又适时道:“江导明天可以回剧组吗?”

江临川想起江临海那郑重的语气,道:“不知道,看情况。”

蒋煜:“如果明天不能回,过两天剧组就全员杀青了。”

江临川:“……”

他心里涌起些愧疚:“那就订明天的机票。”

在《血雾》剧组,除了早中期的拍摄,最后这段时间,他拖了足有一个月连剧组都没去。

江临川实在是没脸把自己名字和蒋导并列排在一起,只能以后再和蒋导商量,让他挂个副导的名头就行,要是能不记名字就更好了,他宁愿为剧组打白工。这么不敬业的情况出现在他身上,以后想想都觉得羞愧。

晚上江临川洗了澡,拢着松松垮垮的睡袍,直接在客厅沙发等睡着了。

江临海过来后,第一眼便觉得弟弟瘦了,大冬天的脖子到锁骨上好像还有被蚊子叮咬过的痕迹。

江临海拄着拐杖,勉力一手拎着毛毯搭到江临川身上,盯着江临川颈后的红痕和牙印认真看了两秒,反应过来差点被口水呛到,重重咳嗽两声,把毛毯扔下连忙坐到一旁。

江临川被他这动静给吵醒了,抱着毛毯打了个哈欠。

江临海掩唇又咳了两声,又端起水杯喝水,神情尴尬。

江临川醒过神,关心道:“你感冒了?”

江临海摆了下手:“怎么看着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