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噎了一下,他当然找过了也失败了,不然也不会愁得掉发秃头。他被落了面子,十分生气,道:“沈思霏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你一个omega说话怎么这么刻薄难听呢?”
李俊推开陈今往沈思霏走过去,贺西洲拉开椅子往前一站,按住了他的肩膀,气质冷峻,力气格外的大,让李俊动弹不得,只能缩着脖子站在原地。
沈思霏怔怔地看着挡在面前男人的背影。
宽厚,像山一样高大。阴影笼罩下来,忽然让人很安心。
贺西洲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他这种久居上位者的人从来都是慢条斯理,淡定自信的,连声音都有种令人臣服的意味:“投资可以,项目计划书必须给我过目。”
如果能通过,背后就是贺氏集团这样庞大的家族企业的资助,如果不能,也没有损失。李俊一咬牙:“好。”
说完就溜回了自己的位子,乖得跟个孙子似的。
陈今暗中咂舌。出国一趟,回来的贺西洲是真的变了样。
大家吃完饭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沈思霏彻底醉了,在一边坐着发呆,表情仍是镇静冷淡的,眼神却有些飘忽。贺西洲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后来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
博园瞅准时机,坐到沈思霏身边:“沈老师,你今天怎么回事。”
沈思霏顿了半晌才懊恼说:“我好像喝醉了。”
“倒没看出来你醉了,也没见你脸红。”博园看了看他,“我还真怕你和李俊吵起来。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贺总越来越奇怪了,他老看你。网上都流行怎么说,哦!他是不是在沉默中把自己搞变态了?”
沈思霏莫名:“中靶?什么中靶?”
博园:“……”
得,已经没法沟通了。
博园拍拍他的肩膀:“那你自己小心点儿,我就先走了。”
沈思霏自己挪去了沙发坐着,拿过一边的抱枕抱在了怀里,微垂着头,像是在沉思,整个人静止成了一张美人像。
温顺安静极了。
贺西洲回来了,沈思霏忽然站起来问他:“你有糖吗?”
贺西洲愣:“什么糖?”
沈思霏明亮的眼看着他,有股若有若无的稚气:“大白兔奶糖。那个特别甜。”
因为小时候沈母喂过他吃一点点,就一直念念不忘至今。正好喝了酒,嘴里味道古怪,想嚼点甜甜的吃。
贺西洲去厨房问了正在和温雅洗碗的陈今,陈今一愣:“怎么忽然要那个?家里没有啊。”
贺西洲走了出去,客厅里不见沈思霏的人影。他在过道里等了一会儿,沈思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到他愣了一下。
他敲了敲自己晕乎乎的脑袋,下巴和鬓边还有水滴,刚才洗了个冷水脸,现在清醒过来点了。
他醉了酒不闹,但并不妨碍他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时间不早了,他想回去补个觉,然后去学校上自习。
沈思霏要绕过贺西洲,对方却一步挡在他身前:“没有大白兔奶糖。”
“我陪你出去买。”
沈思霏怔怔地说:“不用。我刚刚喝醉了,不太清醒。”
贺西洲:“正好我顺道送你回去。”
陈今走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对啊,思霏喝了不少酒,我看你醉了。打车不方便,让贺总送送你也行。贺总你顺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