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霏拉开抽屉,都是常玫出嫁带来的首饰,还有她身前的衣物。比沈思霏昔日积攒下来的还要多一些,还要贵重。
珠宝首饰历经时间的洗礼也变化不大。因为常玫本就出身不低,衣裳都是当年最好的款式和质量,看起来还保留了当年的样子。
一件常玫穿过的月白色旗袍,和她戴过的蓝宝石手链,这些沈思霏还记得他在照片上看过,然而现在摸上去已经是冰凉一片了。
常玫生性温柔,牵着他的手的时候,摸他的头的时候,抱着他把他捧在手心的时候,却是那么温暖。
沈思霏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怀念和悲痛的情绪,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忙了一整天,他昨晚又睡得晚,现在觉得后颈的腺体有一丝丝刺痛,整个人都很沉重地想休息。
沈思霏抬脚走到门边,拉住把手一扯。
打不开。
沈思霏心一沉,又试了几次,仍旧打不开。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上全身,沈思霏握着门把的手收紧,想要深呼吸平息情绪,却不得不屏住呼吸。
那股香有问题。沈思霏陡然反应过来。
管家不在,沈良平不在,李倩拿常玫引诱他过来,一切都是李倩计划好的!
沈思霏眉头皱起,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压低声音吼道:“有没有人!开门!”
有凌乱的脚步声传过来,但依旧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开门。
沈思霏又砸了两下,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半晌,才贴着门缝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管你是不是李倩的人。但沈先生不在,这就说明她做的事并没有预先经过沈先生的同意!”
“沈家是沈良平在做主。”沈思霏加重了语气,“一旦东窗事发,李倩还是沈良平的妻子,但你们呢?”
外头的人或许有点紧张,传来点细碎的言语。
沈思霏头抵在门板上。
仿佛物极必反似的,刺骨的寒意过去后,整个人都开始散发热量,腺体传来一阵阵刺痛,却在发热和混沌里变得不是很明显。
沈思霏刚想要先去把那股香气找出来,门却倏地打开了,他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到地上去。
原先那个面生的阿姨满脸惊慌地站在一边,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少爷……”
风吹散了那股古怪的香气,却没让沈思霏头脑清醒起来,他反而觉得更热了。
……
孙微佳抱着文书,穿着得体,她甚至抬了抬眼镜,但依旧掩盖不住有些紧张的神色。
从公司出门一路过来,他们的贺大总裁就一直冷着脸,没说过一句话,唇线冷硬,按孙微佳跟着对方多年的习惯看来,贺总心情不是很好。
明明刚刚签订了好几个合同,一直以来在谈的项目也圆满成功,公司蒸蒸日上,业绩也是越来越好。一切都是值得高兴的。
贺西洲坐在汽车后座,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眉目微垂,神色凝重而冷峻,像是面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似的。
黑色轿车在福利院前稳稳当当地停下。
陈父前两日外出旅行,和刚成为亲家的温父温母一起,两家人相处非常和睦。回来的时候陈父还是乐呵呵的,显得心情很好。
贺西洲来的时候,陈父正在给一个小男孩讲故事,哄孩子说:“今天先讲到这里啦,伯伯今天有客人……”
小男孩嘟嘴委屈极了:“别的小朋友都能听您讲两个故事,我只听到了一个故事,这太不公平了。”
陈父弯腰摸了摸他的头:“伯伯下次给你讲四个故事。别告诉别的小朋友,拉勾勾,不反悔。”
小男孩立即欢天喜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