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章问司机,说我哪点待他不好,他背着我跟女人上床,你知道的,我说什么了?!
司机心里说你是没说什么,你直接动手了。
宋仕章说,你说,我哪里待他不好?他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他狠的下心。
司机看着他情绪不对头,伤心欲绝的模样,毕竟是跟了多年的老主顾了,也有点不落忍,安慰说,文医生心善,去几天就回来的,宋仕章疲惫的靠着椅背说,他不会回来的,他这是不要我了,嫌弃我老了。
司机看他直打哆嗦,赶紧把空调关了。
文秀花了些时间修教室,自己贴钱跑到很远的县城买砖买瓦,然后一个人拖回来,村民们帮忙一起修。他把诊室安在教室旁边,附近几个村落上学的孩子一共也就六个,可都看他像看天使似的。
文秀腼腆,跟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沟通,他一边咽口水一边把自己的零食平均分了,悄悄多留了一包情人梅压在枕头下面。
他很认真的跑去找乡里的老师,询问课程进展,然后自己回来备课,又增加了一门卫生课,叫孩子们学解剖。
吃的伙食很差,基本都是腌菜,文秀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的生活,文慧待他很好,什么都留给他。他想念文慧,想念大小草,也有些想念宋仕章,但这种想念并没有强烈到让他后悔自己的行为,强烈到他想见他一面。宋仕章的人脉很广,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不被找到,这样一想心里更平静了,随他去折腾吧。那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他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宋仕章是不会改变的,这没什么不好,真的,他甚至都少有怨恨了,只是疲倦,觉得自己活着跟死了差不太多少。
现在清净了,他终于找得到自己的位置了。
有了结果,要让宋仕章不去找,这当然不可能,所以他的伤心沮丧并没有阻碍什么,他立刻启程去了惠水。怕他出意外,卫宁跟另一位保安陪着,临走时吉米给宋仕章打电话,说,老板,你这样去,他不会跟你回来的。
宋仕章说我先见了人再说吧。
吉米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宋仕章挂了电话。
李洁并不难找,虽然到惠水三个人已经是一路风尘,但宋仕章丝毫不觉得累,他长腿一跨进乡卫生所的大门,那股子来势汹汹要抄家一样的气势差点吓着里面吊盐水的病人。
李洁隔着窗户看到他,连忙出来问:“你们要干什么?”
宋仕章不知道自己此刻看她的目光里甚至有嫉妒与愤恨,他沉声问她:“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