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诗翊猜到他的意思,眼睛都亮了:
“绒绒病养好了??”
绒绒是容诗翊上次从三个混混手底下救下来的小黑狗,自从那天后,就一直是宋词在管它的事。
容诗翊好久没见那小家伙了,还挺想的,此时更是迫不及待就拉着宋词走进去。
这家医院还挺大,后院有一片草地是专门的宠物游戏区,等容诗翊和宋词到那的时候,那黑煤球似的小家伙正摇着尾巴在另一条小白狗跟前撒欢。
“这家伙。”容诗翊笑着冲那个方向吹了声口哨,绒绒的耳朵立马立了起来,转头看见容诗翊的时候,它尾巴摇得像朵花,激动得就要往他身上扑。
“还记得我啊,不错不错。”
容诗翊摸摸绒绒狗头。
宋词看了容诗翊一眼,随后蹲下身子,冲绒绒勾勾手指。
绒绒这就抛弃了容诗翊,一个劲往宋词身边蹭,还躺在地上给他翻了个肚皮。
容诗翊不服气,还想挽回绒绒的心,可它已经完全不理他了。
“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敌人收买了,这小没良心的。”
容诗翊心里酸酸的,又问宋词:
“你经常来陪它吗?”
宋词挠挠绒绒的下巴:
“一周一两次吧。”
怪不得这么亲,
没想到宋词这人看起来不靠谱,其实还挺细心的。
想到这,容诗翊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啧,麻烦你了啊,明明是我捡的狗子,却一直让你跑前跑后的。”
“怎么还客气起来了,你炸毛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宋词听着好笑。
容诗翊冲他翻个白眼。
果然,跟宋词就不该煽情。
“哎,不过这家伙挺凶的吧,你怎么跟它打好关系的啊?”
容诗翊换了个话题。
他记得他刚遇见这小狗的时候,它可凶了,一直呲着牙,碰一下都不给,所以他还挺好奇的。
谁知宋词听了这话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颇有深意地来了句:
“放心,小宋驯犬,有一套的。”
容诗翊总觉得他话里有层别的意思,但他段位不够,没听出来。最后也只能撇撇嘴:
“把你能的。”
“容容,你想不想把绒绒接回家?”
两个人陪绒绒玩了一会儿后,宋词突然出声问道:
“它伤好的差不多了,该出院了。”
这话倒是让容诗翊为难了:
“不太行,我妈对狗毛过敏,不然我早就把它带回家了。”
他想了想,提议:
“不然,咱们给它找个领养?”
“领养人的人品不一定能保证,考察和回访都需要时间,可能有点麻烦。”
“啊?”容诗翊平时心就大,他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此时这样一听似乎是有点难办。
正在他苦恼的时候,一边的宋词突然开口道:
“你相信我吗?”
“嗯?”容诗翊有点茫然。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替你照顾它。”
宋词眼里有淡淡的笑意,说“相信”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像是在说情话一样。
容诗翊愣了一下。
宋词这人的长相有种凉薄的厌世感,平时带着笑意的时候又总像个一肚子坏水的狐狸,似乎他哪里都跟“温柔”这个词沾不上边。
但很奇怪,容诗翊总觉得他在跟宋词对视时、从他那双颜色浓重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
好像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样。
可能,有的人生来就带着某种别人都没有的天赋吧。
容诗翊突然觉得,王子这个角色,好像的确挺适合宋词的。
事情的最后,容诗翊跟便利店老板请了半天假,陪宋词去买了绒绒需要的生活用品。
等到两个人买齐所有需要的东西后已经是晚上了,他俩沿着江边往宋词家里走,绒绒戴着牵引绳在前面撒欢,偶尔江上的夜风拂过,有点冷。
宋词提着刚买的一大堆东西,容诗翊手里牵着狗走在他身边。他们走得不急,慢悠悠像是在散步一样。
两个身高腿长的少年并肩而行,配上江上映出的那片霓虹灯倒影,倒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容诗翊跟在宋词身边走了一段,看他手里提那么多东西,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狗子,手里东西分我点呗,拿那么多不累吗?”
“没事,容容牵好绒绒就行。”宋词漫不经心应道。
“嘶,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话说回来,谁允许你用我的名字叫它了?”
“不一样,你是容容,它是绒绒,绒毛的绒。”
“读起来就是一样的!”
“虽然读音相同,在宋词心里不一样。”
“在你心里不一样顶屁用,今天我就要给它改名换姓。”
“说来听听?”
“叫……”容诗翊吃了没文化的亏,看着那小狗崽,半天只憋出来一句:
“小黑。”
他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容容突然低头打个喷嚏,哼了两声。
宋词耸耸肩:“它说它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