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到温承的身影已经快消失在墓园里,他才缓缓收敛起了笑意,朝旁边的手下冷淡道:“走吧。”
天上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整个墓地如同笼罩了层朦胧的雾气,黑压压的天空让人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郁和烦闷。
*
温子平撑着黑伞从温宅里走出来,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跑车,他沉默的站在雨幕里,看了有好一会儿,才慢慢踱步走了过去。
刚一坐上副驾驶,温子平就忍不住冷嘲热讽:“稀客啊。”
“今个你怎么有空光临我们温家的大门,平时你不是最不屑进来的吗?”
陶山摘了脸上的墨镜,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把手里的请柬递给他。
“这是什么?”温子平没接,冷冷的蹬着他。
“请柬。”陶山淡淡道。
温子平皱了皱眉,沉默许久后,他突然大力的拽了过来。
一看到上面生辰宴几个大字,温子平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眉宇间隐隐透着点怒气。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请柬?!”
听到他的质问,陶山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上,脸色疲惫道:“知道啊。”
“周家的,怎么了?”
温子平像是要在他那张平静的脸上盯出一个洞,他咬牙切齿道:“你既然知道还交给我!”
“我爷爷要和舅舅他们断绝来往,任家和周家又是姻亲关系,你让我去出席,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陶山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只是来送请柬,没让你出席。”
“呵。”温子平冷笑一声,没接着他话接着说,转了话头,讽刺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你回去告诉那野种,要想让我亲自出席,那就让他自己来求我,别把你拉出来当出头鸟。”
“他是你弟弟!能不能别成天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陶山脸上有点不耐烦,见旁边温子平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墨水,他又有点恐慌,无奈道:“况且他没让我送。”
“你贱不贱,都到这份上,你还帮他说话?”
温子平眉宇间黑云滚滚,叱责道:“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
陶山有些哑口无言,他今天只是来送请柬的,并不想和温子平吵架,他幽幽叹了口气,“我还要回去拍戏,先走了。”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温子平双手抱臂,倚靠着椅背,目光凉凉的望着他。
“什么问题?”陶山感觉他今晚尤其的不依不饶,话里也逐渐开始烦躁。
“…”
虽然在晚上,但温子平依旧穿戴的很整齐,平日里梳上去的刘海全部放了下来,比起工作时候的严谨,这样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孩子气。
陶山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温子平说话,他也没耐心等了,直接伸手打了火,催赶道:“大哥,我晚上还有夜戏要拍,真的没时间跟你这么耗,拜托你快下车,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一直没开口的温子平猛地冒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陶山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疑惑道:“啊?什么?”
“他妈妈是小三!破坏了我们的家庭,害死了我母亲,这样一个女人生出来的野种,你凭什么对他这么好?”
温子平越说声音越大,听起来像是在声嘶力竭的质问。
这是陶山第一次看到温子平情绪失控,以往平静的外表被撕的粉碎,像是把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展现在了陶山面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