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知道他的话意有所指,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道:“我是想看看床板上还有没有你当年尿床的痕迹。“
刑罪边拉着他继续走,一边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清明不以为然:“我不信你没尿过床。”
刑罪道:“不存在的,尿床是看个人意志力以及耐力。刚好我从小就很擅长控制紧张情绪以及体力活动的耐久力。这个你在床上也见识过。”
“......”
之后两人去了院长办公室,结果没见到人。于是两人站在走廊等了一会,十几分钟后院长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走近些,老院长才认出刑罪。
刑罪平日那副不近人情的淡漠神色在对面老人的笑容中渐渐黯淡下去...
他十四岁离开孤儿院,上学、成年、步入社会、再到大学毕业、当了刑警......刑罪按部就班的一路走来。
过去那些年,他会定期给院长,守门的吴大爷寄一些东西。也会给孤儿院里的孩子寄些生活学习用品,但唯独只给院长寄过信。刑罪的书信中只有短短的几句问候,没有报喜更无报忧。十年前,在他还不是刑警的时候,刑罪曾回过孤儿院。可当他成了刑警后,工作和责任占据了他大半个江山,他就再没回来过。
他清晰记得,当年走的时候,院长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他也早有心理准备,院长已经老了,但真的见面了,看到眼前这个两鬓花白的老人了,一如当年那般精神随和,脸上依旧是挂着令人安心的笑容。刑罪内心有股说不出的心疼...
岁月真的很可怕,猝不及防的无情,狂妄的打着亲情牌,挑起人内心最脆弱的那根神经。我们只能无可奈何,连投降的资格都没有。
“刑姨” 刑罪打招呼
刑老院长见到他很诧异,眼神中那丝欣喜化作眼角几道更深的皱纹。
“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外面冷,怎么站这里,到屋里等就行了。”
刑罪半天没说话,清明见他不开口,就帮他接过话。
“刑姨,他是想早些看到您。”
刑院长问:“这位是?“
“我叫清明,是刑罪的同事。” 清明迅速回道,唯恐某人等会又口无遮拦。
“好孩子,都进去吧。”
结果进去之后,都是清明和刑老院长交谈,刑罪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坐在一旁。刑老院长方才手里提的袋子中装了几个饭盒,还是那种解放军用的老式铝饭盒。本来她是想连着下午,所以打了两份饭菜,正好刑罪他们来了,也没吃饭,叫上他们一起吃。
清明道:“这种铝饭盒对身体不好,刑姨,您换了吧。”
“用习惯了,不碍事的。”
清明感冒,嘴里没味道,没什么食欲,但也硬咽了几口饭。刑罪倒是吃的很香,最后把清明剩下的饭也全包了。
下午三点,两人离开了星光家园,走的时候,清明挽着刑老院长,也不知说了什么,逗的老院长笑成了一朵花。
“孩子,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