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刘海涛才再次开口:
“没错,那晚我的确想过杀了她。但是一想到儿子,我忍住了。”
刑罪道:“既然人不是你杀的,那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杀害乔默的凶手?”
刘海涛道:“后来,乔默跪在地上,求我原谅她,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晚上我是在阿辰房间睡的,无意间看到墙上的那张照片。而且…”
“而且阿辰那晚还突然开口说:‘爸爸,我会杀了她的’说真的,这句话从他一孩子嘴里说出来,我害怕了。我让他把照片扔了,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我从公司回家,本来我想找乔默谈谈,可她却拿出了离婚协议书,然后就走了,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可能是我贱,担心她,毕竟她肚子里有孩子。我联系她,一直没联系上,就去警局报案。后来你们找上我,又说从阿辰房间里找到乔默的门禁卡和血迹,我当时以为是阿辰,就承认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失去他。”
刑罪眸子一沉:“我们在刘煜辰房间找到的血渍以及DNA,经法医部化验结果已证实属于刘煜辰。刘先生,刘煜辰房间里那些血渍,有的是很久之前留下的,还有最近甚至是昨晚留下的…至于为何会在他房间里采集到血液,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刘海涛这次彻底呆滞住,张口却像是突然失声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知道儿子从小有自闭症,但他却不知道,已经严重到自残的程度。
刘煜辰,他才十六岁,自己到底该拿这个儿子怎么办?
已故却无法释怀的前妻,背叛自己却死因不明的现妻以及自闭抑郁常年被自己忽视的儿子......这一切就像是一个个烧红的铁片,同一时间烙印在自己的心脏的同一位置上,永远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一瞬间,痛苦,无助,绝望,就像是火山爆发之后从地底流溢出的岩浆,将自刘海涛整个人吞没。
刘海涛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刑罪收起打量的眼神,沉声问:“那个人是谁?”
刘海涛抬眼望向他,刑罪又重复道:“你说的,可能和乔默的死有关的那个人是谁?”
刘海涛吐出一个名字:“谭凛宇”
刑罪道:“请你说的具体些,”
“他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的弟弟。不过前几天,我查了这个谭凛宇,才发现她还是乔默大学时期的男友。而且,乔默离家那天,很有可能就是去找他。”
“他就是乔默一直以来出轨的对象?”
“没错,乔默一直都背着我跟他联系。不仅如此,谭凛宇基本每天都会开车载乔默回家,起初也被我撞见过几次。但是乔默说谭凛宇是她同事,顺路送她回来。我见她怀了孕,自己开车也不安全,更没怀疑过她。甚至...甚至还感谢过谭凛宇。可我万万没想到,乔默一直都跟他保持情人关系,而且...”
见他停下,刑罪问:“而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