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
清朗适才方缓下去的脸色,蹭的一下子又黑了。“两天?那个刑探长还真是丧心病狂。”
清明干笑道:“能有两天假我知足了,你别什么都往师兄头上扣啊,我们的假日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清朗冷哼一声,“他一个队长,多给你批两天假怎么了?压榨手下,畏手畏脚,这样的男人,你到底看上他哪点了?”
见他冷嘲热讽的话语,清明:“我看你是欠抽吧,你要是觉得我假日少,可以替哥去司法机构投诉,就说警察节假日太少。如果投诉成功了,我代替我广大警察同胞们向你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清朗冷哼一声,“我考虑一下。”
许是跟刑罪淡漠委婉的表达方式接触的太多,此时听了清朗如此率真的话语,清明笑了。
“你还当真了?地主家的憨儿子。”
见他笑了,清朗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上车后,清朗随手从后座拿出一束紫色郁金香递到清明手中。
“都是大男人的,送什么花。”
“你要不要?”
看着眼前这位祖宗沉着脸,清明哪敢不要。即便是送了一把菜帮子,他也要硬扛着头皮收下。清明一手接过花,恭维之词也是信手拈来。
“你送的,怎么会不要呢。这郁金香真艳,毛儿啊,你眼光不错。”
“你喜欢就好。”
“我饿了,”清明有气无力的朝椅背上一靠。
“回我家吃饭,我让林嫂准备了你爱吃的,。”
“哦,”清明漫不经心的应了句。
说实话,他内心并不是很想去,甚至能找出一百种理由拒绝。去清明家,就意味着会见到清晟邦。那个一向对自己严苛,冰冷的叔叔。从小到大,清晟邦无形中都是一股压迫感,压制在他心头。他看的出来,清晟邦并不待见自己,至于原因,内心跟明镜似得。可他始终是自己叔叔,是长辈,总要见面的。
然而清明真正不愿与清晟邦多接触的主要原因——清晟邦同清晟国有着相似的长相。二人是亲兄弟,步入中年后,清晟邦同父亲清晟国愈发相像了。每每看到清晟邦,清明脑海中总会不禁浮现出父亲的影子。那种近在眼前,却永远无法触碰到的“父亲”,刺痛他的眼睛,稍不留神就会撕裂他心底的口子。又像是青空中挥不去的雾霾,压迫在胸口让人喘不上气。
清明靠在副驾驶座上阖上双眼,心想:这顿饭注定不会轻松。
到了清朗家,清晟邦单独把清明叫去了书房,僵硬的客套话句式,永远是最随意,又不失尴尬的开场白。几句话后,清晟邦进入正题:
“再有两天就是你爸妈的忌日,既然你回来,有些事情就交给你自己去打点,不懂的可以问德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