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李曳之站起身,面色难看:“我都二十多岁了才定亲,你们竟然还要害我失去未婚妻?”
柯怀:“……”
对着周月茹一个女子,他还能坦然自若,甚至还有点被揭露了心思的恼怒。可对着这位京城中颇有名声的年轻大人,他却开始发怵,勉强挤出一抹笑:“李大人,好巧!”
李曳之冷哼一声,看着被吓白了脸的贺纤纤:“贺姑娘,能告诉我为何要让我二人退亲吗?”
对着他冷淡的眉眼,贺纤纤手紧紧握着帕子,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会不会被入罪?
现如今府中自顾不暇,若她出了事,只怕腾不出手来救她。
不能承认!
她扯了扯嘴角,本意是想笑,可却更像是哭:“李大人,这是误会。你应该是听错了。”
她瞪着柯怀:“方才我们俩明明商量的是怎样尽快退亲,对不对?”
柯怀连连点头赞同:“对!我们就没有提你们。”眼看李曳之不信,他笑容愈发僵硬。
秦秋婉抱臂:“你们随口糊弄,当我是聋子?”
“没有!”贺纤纤急忙摆手:“周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又怎会有害你之意?”
“无冤无仇?”秦秋婉反问:“难道没没记恨我嫁了你心上人?”
贺纤纤:“……”
“没有!”她强调道:“我和李大人不熟。与三表哥也只是兄妹情分,没有哪怕一丁点男女之情。你误会了。”
二人吓得不轻,李曳之冷笑:“谁若敢毁我亲事,那就是我仇人。若是敢伸手害我未婚妻,我定要把那爪子剁下喂狗!”
柯怀身子一颤,只觉手腕隐隐发痛,险些站立不稳。他可没忘记方才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了贺纤纤,又刚好被这两人听见。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语罢,柯怀一扯贺纤纤,落荒而逃。
两人跑出门匆忙爬上马车:“走走走……”
护国侯府内,侯夫人正瞪着高氏:“到底是不是你?”
高氏面色严肃:“不是!”
“母亲,我很伤心。兰娆也罢了,连您这般怀疑我,我从嫁进来那天起,夫君就常年不在家中,这些年来,我视你如亲母,一直尽心侍奉。没想到到头来……”
她一副大受打击模样,颓然地靠在桌旁:“兰娆出身不高,可她腹中也是侯府血脉,是夫君嫡亲的侄儿。对,那两个孩子,我只有期待和疼爱,为何您会认为我会对他们动手?”
侯夫人紧紧盯着她:“从曦,有些事情,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再这么装,就没意思了。”
高氏仰起下巴,一脸冷然:“何事?还请母亲言明。”
“你……”侯夫人怒瞪着她,压低声音训斥:“那幅画我已经让人查过,明明就是你让城中的画师画的。你身边的丫鬟也已经招认,每日都要看那幅画像的人不是什么丫头,而是你!”
高氏面色微微一变。
她以为那一次婆婆信了自己的话,没想到私底下婆婆竟然还找人查探。
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两人,高氏观望一圈后,定了定神,沉声道:“母亲,我也说过。少年慕艾当不得真。女子成亲之后,都会把心思放到夫君和孩子身上。”
“可你没有孩子!”侯夫人眼神紧盯着她,想要看进她的心底:“你夫君远在千里之外,而是你的心上人你日日可见!若是你还把心思放在青文身上,看到他和别的女子有孕,你嫉妒之下动手,也就情有可原……”
“我没有!”高氏声音加重:“母亲,我高家女恪守妇道,成亲之后,绝不会与人有私情。”
侯夫人冷笑:“青文哪怕于男女之事上拎不清,也不会做出背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