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怒:“我不管你们俩因何而结识,也不管生这两个孩子有没有她的算计。我只知道,你丁家女婿做得好好的,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消息也没外传。为何你突然就想要把这两个孩子领进丁家给他们正名?”
她眼神凌厉地瞪着赵荷月:“远鹏已经好转,就算以后他祖父不肯把家业交给你,而是越过你直接把家业交给他。可你是远鹏的生身父亲,你和海瑶感情深厚,他绝不会亏待了你,你已经荣华富贵一生,还能扶持你哥哥……你到底哪点想不通要把家业交给她生的孩子?费心筹谋这一切弄巧成拙,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如今你还要护着这个女人,还为了她责备我,难道这女人比你亲娘还要重要吗?”
话里话外,就差直接说江少观算计这一切是被赵荷月给迷惑了。
江少观承认,他想要让两个孩子入丁府,一来是为儿子接手丁家铺路,二来,也是想为母子三人正名。这些年来,赵荷月为了他受太多委屈,他不想再偷偷摸摸。
如果一切顺利,自然皆大欢喜。可如今事态急转直下,他心里难免也有点怪自己太冲动,也有些迁怒赵荷月。
听到母亲的话,他没有反驳,只道:“娘,一码归一码,你推人不对。至于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与荷月无关。”
赵荷月感动得眼泪汪汪。
与之相反,江母心里就格外难受。不过,儿子已经缓和了语气,她也无意让母子俩之间继续僵持,收敛了脸上的怒气:“观儿,海瑶不肯原谅,你得好好想一下以后。”
语罢,整理了一下衣衫,拂袖而去。
不能和儿子置气,适当地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还是能的。
江芸儿早已把弟弟带进了屋中,江母走后,院子里只剩下两人。
赵荷月低声啜泣:“观郎,若不是为了我们,你也不至于如此难为。”
江少观本来迁怒于她,听到她自责,反倒说不出来指责的话。随口道:“不怪你。只怪丁海瑶太善妒,她若是愿意接纳你,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秦秋婉回到府中,身边伺候的人与车夫都一脸义愤填膺,他们是今日才知道姑爷没死,且为了外头的女人算计了这么多事。
甚至这里面还有一些事太过巧合,简直细思极恐。譬如老爷病重回不来一事!
秦秋婉沉吟了下,道:“把江少观还活着的消息散出去。就说他为了与外头的女人相守才故意诈死。”
他越是想遮遮掩掩,秦秋婉偏不让他如愿。
丁府在城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当初丁海瑶看中名不见经传的江少观时,还有许多人不甘心。毕竟丁家就得这一个独女,谁要是入赘,就等于把这大片家业收入囊中。
如今江少观死得这样惨,城里人唏嘘过后,又开始琢磨丁海瑶再嫁之事。加上丁远鹏身子好转是近些日子才有的事,之前好多人已经暗搓搓打算入赘后生个儿子接手丁家了。没那想法的,也在暗中观望到底会是谁能摘走这一朵富贵花。
这样的情形下,竟然得知江少观没死,且在外头已经儿女双全。诈死就是为了和那女人相守……如此情深,当真感人。
就是可惜了丁海瑶。
有财有貌的姑娘,得多倒霉才遇上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