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处帘子一掀,余母拄着拐杖出来,看到秦秋婉时,顿时眉开眼笑:“刚才我就听到了动静,没想到真的是你。雨娘,快点进来坐。”
秦秋婉看到行动自如的余母,笑着道:“伯母能下地了?当真是好事。”说话间上前把人扶住,道:“这可是大好事。”
林盛安对着余开直含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跟着进了门。
余母注意到了他,上下打量过后:“这位是……”
“我未婚夫。”秦秋婉坦然。
余母整日不出门,前两天还在念叨让余开直为自己以后考虑,最好就是将陈雨娘娶回来。
余开直不敢太刺激母亲,当时就推脱了。昨天听说陈雨娘带了未婚夫回来的事,他想找机会告知母亲,也还没来得及。
余母当即满脸诧异,看了看自家儿子,又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尴
尬地笑了笑:“这样啊。”又急忙招呼:“赶紧进来坐。”
如今的陈雨娘于余开直来说,是帮了大忙的恩人,恩人上门,他怕怠慢,还特意关了前面的铺子进来烧水。
余母也知道儿子和人家再没有夫妻缘分,一开始的尴尬过后,便将面前姑娘当做疼爱的晚辈,态度坦然:“这一次回来要住多久?”
“大概半个月吧!”秦秋婉想了想:“盛安第一次来,我想带着他四处转转。”
“你们的婚期定了吗?”余母伸手倒水:“这一次我这病多亏了你找的大夫,也多亏了你常回来给我送药,你成亲的时候,可千万要告知我们。”
“一定。”秦秋婉双手接过茶水。
主要是来送药,也是秦秋婉发现了余开直在母亲好转之后,对她不再纯粹,怕他越陷越深,这才特意带了林盛安过来。
说到底,非卿不娶的男子都是少数。
这世上大部分男人都是普通人,得知佳人定亲,都能很快释然,另找合适的女子成亲。
从余家出来,秦秋婉带着余开直去药王庙看了日落。
两人回家时,天色已朦胧。
等马车回到宅子外,天已彻底黑了,月凉如水,倒也能看得清楚。
正准备进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吵闹。秦秋婉一回头,就看到了杨归夫妻。
杨家酒楼很忙,晚饭那会儿,长丰独自在酒楼里玩耍,不知怎地跑出了门,从台阶上滚了下去,额头上撞了一个大包。陈雪娘早就不想起早贪黑干活,借着这个由头再次提出要留在家中专心带孩子。
杨归无所谓她干不干活,但心里也清楚,母亲舍不得把这份工钱给外人。再说,母亲都还在干活,哪轮得着儿媳休息?
他随便应付了几句,陈雪娘这些日子心里压了不少怨气,见他不答应,便越说越激动。于是,就吵起来了。
正吵得厉害,就看到了斜对面院子门口有人。
酒楼一天要接待不少客人,早在昨天,两人就已经听说了陈雨娘带着未婚夫回来的事。
看到夜色下相携而立的两人,杨归心里颇不是滋味,再一仔细瞧,没看见团儿,他忍不住追问:“团儿呢?”
秦秋婉面色
淡淡:“你管不着。”
男人的直觉告诉林盛安,面前这人,兴许就是陈雨娘那个和妻妹苟且的前夫君,当即上前一步,将佳人挡在身后。
杨归扪心自问,并没有打算对陈雨娘如何,看到她未婚夫这番架势,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我跟我孩子他娘说话,有你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