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昏暗,只剩下夫妻俩。
床上的胡明真脸色苍白,揪着自己的衣领一副无助模样,满眼的紧张。
秦秋婉拧干帕子,上前去帮他擦脸。
胡明真浑身僵硬:“郡主金尊玉贵,不用做这些粗活。让草儿过来……”
“你嫌弃我?”秦秋婉一脸不悦。
胡明真就算真的嫌弃,嘴上也不敢承认啊,急忙道:“我只是觉得辱没了郡主。”
“不存在,我们俩是夫妻,本就该互相照顾嘛。”秦秋婉说着,帕子已经擦到了他的脖颈上,另一只手去解他腰带。
胡明真大骇,手忙脚乱地伸手拦:“郡主,我自己来。”
秦秋婉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老实点。”拍完了后,手指灵巧的解开他的腰带,剥去外衣,然后就看到了他胸前密密麻麻的绷带。
绷带一出,屋中安静了一瞬。
秦秋婉皱起眉来:“你受伤了?”
胡明真眼神慌乱:“不是。”
秦秋婉伸手摸着他胸口:“那你为何缠这么多,不热吗?”不只是胸膛上,就连腰间也缠了厚厚一层。
女子身形纤细,如果不缠这些料子,哪怕穿上男装,也会惹人怀疑。
胡明真眼看就要暴露,心下慌乱大喊:“草儿,快进来。”
秦秋婉已经解开了他腰间的结,又嫌弃一圈圈绕开太费劲,干脆拿了一把剪刀:“别动!”
锋利的剪刀搁在肌肤上,冰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秦秋婉板着脸:“夫君,你要是再动,小心我伤着你。”
胡明真脚脖子已经受伤,这会小腿以下都在疼,此时他心跳如擂鼓,知道自己即将暴露,却想不出阻止的办法。
秦秋婉动作灵巧,商量下,剪开他肚子上的绷带,纤细白皙的腰肢露出,再往上……胡明真一把捂住胸口:“郡主,这是我家乡穿衣的习惯,你可能没见过。”
秦秋婉似笑非笑,也不再执着地非要剪开绷带,她将剪刀重重丢进了水盆里,溅起大片水花。
“胡明真,本郡主只是单纯,并不是蠢。”她眼神落在那纤细的腰上:“就你这腰,可不像是男人所有。你以女子之身参加科举,入朝堂,还接了皇伯父的赐婚,你这可是欺君之罪。”
“不是。”胡明真满心慌乱。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郡主如此不按常理,本以为还能瞒上一段,谁知这么快就被戳穿。
欺君可是死罪!
他急忙道:“郡主,我不是有意欺瞒。”
“你自己是女人,你不知道吗?”秦秋婉冷笑着问:“女人能娶妻?还胆敢娶本郡主,你将皇室颜面置于何地?”
她站起身:“春溪,去请父王母妃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胡明真大惊,伸手拽住她的袖子:“郡主,你听我解释。”
秦秋婉一挥袖,将自己袖子拔出:“本郡主不容你如此欺辱,你还是跟我父王和皇伯父解释吧!”
“郡主,我是有苦衷的。”胡明真顾不得腿伤,瘸着一条腿蹦跳着追她:“郡主,我……”
“我不想听。”秦秋婉已经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