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轻启,中间静静躺着一枚素戒,用一条铂金链串起。那条染了血的红绳已经被换过。
纪潼错愕不已:“这、这是?”
“项链,我买的。”暖黄的灯光里梁予辰看着他,说着早就想好的说辞,“卖给我的人说会带来好运。”
纪潼愣了一下,噗嗤笑了,继而越笑越开直至弯下了腰。
“这都什么啊。”他把戒指搁在手心翻来覆去看,表情十分瞧不上,“不就是个普通的罗圈儿戒指串了条链子?像做旧又不像做旧的,连个花纹都没刻,也就骗骗你这种不懂行的冤大头!”
又说:“我本来以为杨骁表白算塔罗就够奇葩的了,没想到你比他还离谱,买个项链来求运气。”
梁予辰慢慢敛起笑:“不喜欢?”又向他展开掌心,“不喜欢就还给我,我重新买样东西给你。”
纪潼却急忙将手收起:“谁说我不喜欢,送人的东西还能要回去?抠门都抠死了。”
戒指在手心紧攥,铂金链露出一个尾巴。
梁予辰捉过他的手,牵出链子来帮他戴上:“我没给你买过什么好东西,这算是头一份,你要是不讨厌就一直戴着,以后再闯祸能少受道伤。”
上一次撞人的事纪潼忘得干净,梁予辰却仍心有余悸。
纪潼垂眸看着他手指翻动,看着戒指垂在锁骨下,颤着睫毛轻声嘟囔:“封建迷信。”
梁予辰笑了笑:“对你,宁可信其有。”
—
夜晚十一点,两人久别,纪潼又赖在梁予辰床上不走。
他有好多话要跟哥哥讲。
灯一熄,房内更阑人静,他的手臂挨着梁予辰的手臂,玩着颈下的戒指。
“哥,你怎么穿这么多睡?”
卫衣长裤,虽都不厚,现今也不过十月初而已。
“怕你抢被子。”
“是吗?”纪潼有疑。
梁予辰岔开话题:“你上回说经常去图书馆学习,是真的还是就去了那一次?”
“当然是真的。”纪潼立马忘了衣服的事,不忿道,“我骗你干嘛。”
“你一个人?”
“不然呢,北北暑期支教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杨骁呢。”
一提到他,纪潼忽然变得神神秘秘,“他呀,忙着呢。”
“谈恋爱?”那也不至于天天在一起。
纪潼诡异地脸红:“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梁予辰余光一瞥,见他不自在地扭头刷手机,扳过脸,“你们又搞什么鬼?”
“什么我们。”纪潼将手机贴在胸前,“是他,他自己搞鬼,他跟季晴杨,那、那什么。”
二十岁的年轻人开了荤,天天跟女朋友腻在一起,就那头一两个月,别说学习,给他总统当都不见得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