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杨导倒是笑了,半靠在椅背上:“别的还不行,你和多意,还有林奇征,我能不信吗?”
他说着就问严盖:“小严啊,我下部戏明年开拍,还有几个配角的位置,要不要来试试?”
严盖当然不会拒绝,颔首:“多谢您信任了。”
“哈哈哈哈哈,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也不用客气,”说着,杨导就再度朝严盖举起了酒杯。
“该是我敬的。”严盖笑笑,一边已然端起了酒杯,一杯直接饮入腹中。
姚多意这时却没怎么说话了。
他靠在椅背上,手中也端着酒杯,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不知停在哪里。
可是真的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寻找着失去了很久,或者说是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严盖又陪着喝了几杯,便知趣地放下了酒杯,同人说话。
说来说去,他们又把话题移到了林奇征身上。
年轻的李导不禁摇头:“我当时读书的时候,林老师就已经出名了,只记得表演系的很多人都怕他,说是特别严厉。”
“不然你以为他手下怎么出了这么多优秀的演员?”沈导喝的最多,正酣,“我以前还笑他,要是他自己去演戏的话,指不定还没他那些学生厉害。”
“育人之才也不在自身。”张导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顺便吃了些菜:“林奇征脾气和多意有点像,能带出这么些好孩子,那可是真的了不起。”
“那正好,我这里也有一部戏,但是估计得压一压才能再拍。”李导问:“到时候我直接来找小严试?”
严盖颔首,很快道了谢,又敬了一杯过去。
他喝完一轮又一轮,醉意已经上头。鼻尖只剩下酒味,几位导演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姚多意却不怎么配合,还是小口小口的浅尝。
严盖看得出,他像是不怎么喜欢喝酒,便没去敬,只是又默默道了谢。
在座几位都笑,还调侃说他能喝,毕竟到了这时候还可以拘束着的倒是真的没几个。
严盖只是笑笑,时间长了,又醉酒,他自己倒也分不清这笑到底是真是假,只是本能的弯起嘴角,再去敬酒。
要是……
要是那晚的梦能持续下去的话,那他估计不会……
严盖忽然一阵恍惚,嘴角笑意凹得更深,接着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田宿还在外面的车上等着,一边给林姐打电话。
“林姐,咱们这么让他去真的没问题?”田宿缩在车后座,问:“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位谁不是个能喝的,盖哥他真的……”
“这是他自己选的。”林姐轻叹一口气:“谁还没个憋屈的时候?这是多少个人想要的机会?既然想上去,必须得受点苦。也只有这样,到时候跌倒的时候,才不至于这么惨。”
说罢,她又道:“再说了,他自己要去的,就算咱们再怎么样,他还是会去的,这时候不如支持他,醒酒药准备好了吗?”
“上次之后就备着了。”田宿无奈:“行吧,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儿就给您打电话。”
林姐闻言颔首,没再多说了,挂了电话。
没了外人在,田宿倒是规矩了,他没再演戏,等待的时间长了,累了,便把头靠在了窗户上。
吵醒他的是一阵手机铃声。
田宿迷迷糊糊的醒来,以为是严盖还尚存几分意识,让自己去接他,于是也没看电话,便直接点了接听。
几秒后,听到声音的田宿一个激灵,连忙坐起。
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生怕自己乱说了啥,开口便十分正经:“陆少,我们盖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