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根手指缓缓地向着自己的眼睛戳来。
即将戳到的时候——
严盖迅速闭上眼睛,随意而懒散的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还好,直接把陆狩压进了怀里。
陆狩在他贴上自己的脊背之时,也瞬间闭上了眼睛。
不听不看不说话不听不看不说话……他就是睡得最熟的那个。
严盖心底依旧闭着眼睛,却像是无意识地凑上前——随后在陆狩的后脑上蹭了蹭。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陆狩瞬间浑身紧绷,近乎僵硬。
严
盖却还不满意,整个人身上写着“恶劣”两个字,看似懵懂而迷糊的伸手,压在了陆狩肩上,相当于也将他抱在怀中。
陆狩的喉结滚了又滚。
他脑中又开始像发弹幕一样,飘过一个又一个想法。
过了好半响后——
两人即使都很清醒,却不约而同一般,都没有动。而到刚才,身后的人貌似终于良心发现了。
他声音懒散沉沉,又带着倦意,似是漫不经心一句,却又是平地一声雷:“手指好玩吗?”
陆狩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然而恢复神色只是转瞬之间的事儿,他轻笑出声,比严盖的冷淡,只会更懒更惬意更低沉更勾人:“好玩儿啊,当然好玩儿。”
他说罢,索性脸也不要了,只是不肯回头,笑声愈发玩味,“抱我舒服吗?”
“没区别。”严盖的声音有点闷。
陆狩则是习惯了他,反而更无赖的说:“那巧了,刚才正好说说,你还抱过哪些人?感觉又怎么样?相比之我又如何?好吗?”
严盖这次恹恹,又不回答了。
陆狩心知他是被自己惹到害羞了,心中便使劲盘算着,到底要怎样才能占到更多便宜。
很快。
陆狩忽然起身,趁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左右同时已经抓住了严盖的双手,随后翻身上位,将他的手合在一起,摁在了枕头上。
柔软的枕头被手压出了大片皱褶,而他的手是瓷白的,若不是血管与红晕,乍一看几乎看不出枕头和手的区别。
这个姿势极其暧昧,陆狩先会儿丧失了的胆子此时都以百倍的姿态偿还了过来。他热血上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直接跨坐在了严盖身上。
严盖一双眼睛猛地睁大,然而手已经被压住。
陆狩俯身,目光炙热而张狂,像是要从严盖眼底努力看出些什么来。他彻底臣服身下人,低头直接以鼻尖贴上了严盖的鼻尖。
他只觉得自己从未离这个人如此近过,也从未这样感受着严盖的呼吸。
这么近——连唇瓣都要贴上。
呼吸不断交错,于是中间只剩下二氧化碳和窒息,还有陆狩的心跳。
严盖已经是那样平静的望着他,没有一点波澜,更像是审视。可是陆狩却偏偏不信,他死死地盯着那双眼睛,他们鼻尖对鼻尖,软骨相互对立却又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