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笑了笑,“他比我还寒酸点,自然跟少爷扯不上什么联系,他是少爷的管家。”
我听着前半句,觉着他两也就半斤八两吧,也不知道她骄傲个什么。
既然都是贱命,还分什么轻重缓急。
我从车座那里抽了两张纸,把自己的腿面擦了一下,又把纸塞回车座的木制纸盒,那司机脸都有些绿了,抗压能力不行,我判断,可能夜路走少了。
其实我身上沾到的脏东西不多,大部分全对着那人发射了,想吐的时候我已经算好角度了。
“所以,现在我就在这里等着吗?”我问。
那妇人回过神,她说:“小少爷你先下车,我带你先去洗漱。”
我坐着没动,那妇人讪讪地看我,请示我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叫他的时候,你用的是您,叫我的时候,就用了你,我们不都是少爷吗?”我傲慢地问。
妇人没料到我是如此心细如发,她惊呆了,我趁机来了个下马威,这是我从基地学到的。
“你不是说自己是贱命吗,那怎么还敢跟我直来直去的称呼,你舌头还想要吗?”
那妇人吓得脸色惨白,司机握着方向盘低头不出声,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其实我也没想着我几句屁话能把场面搞得这样复杂尴尬。
“开玩笑的。”
哈哈,我缓和气氛,勉强自己对着他们笑,他们却不回我,给脸不要脸,烦人。
都别装得了,我自己下车,甩了下不存在的刘海,我跟他们说,我要洗澡。
我从基地离开的时候都没能回去和空做个道别,真男人之间惺惺相惜,我挺稀罕他的。
我是空手走的,既然都被这种派头的人接走了,我还要那些寒酸装备干什么,我只喜欢人,他们又不让我带。
有机会的话我其实特别想跟空说一声,哎,傻大个儿,你保重,我这一去,可能要享福了。
其实我本来以为我是不会走的,但没想到听到这个男人说以后跟他生活的时候,我居然点头了,我觉得是他迷惑了我,不然我这种智商的人怎么会随便被人骗走。
我嘴硬不肯说,不跟他走的话可能才是智商有点瑕疵。
有钱有颜,真是一点毛病挑不出,我虽然小,但我知道什么叫权贵阶级,什么叫身份地位。
我猜如果这位江先生站在那个地方,其他人定会把自己抢来的东西言笑晏晏地供给他,既然这样,那我还废个屁的脑汁,动个屁的身骨。
我做这些不就是不想跟我妈走吗,我就不信有朝一日我妈敢跟他抢人,若有那一天我一定会偷着把我的DNA检验血液换了,我没有这种缺心眼的妈。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那妇人。
她低着头道:“少爷和宅子里的人都叫我刘妈,小少爷也可以这么唤,我不唤本名很多年了。”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有钱人家里都有一个刘妈,看来以后万一犯事被赶出家门流落在外,要想活下去,我得叫刘潭。
“那个管家哪?”我问。
“少爷叫他王叔。”
我认真思考,是不是每个有钱人家里也会有一个这么王叔,那要不我还是叫王潭吧,这姓听着招女人疼。
“小少爷,那我先带您去洗澡换衣服吧。”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奇怪,平时这个点都在爬泥坑,我怎么就从没在坑里睡着过,看来身体提前适应环境了,挺利索的,有前途。
他家很大,我脚步很稳,丝毫没有露出羡慕的表情,毕竟我以后还要见大风大浪,我直接入了所谓的临时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