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胳膊从眼睛上轻轻拿下来,他眼角还泛着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太多了,额头也烫些。
我很欣慰他没有将我打开,我还以为他即使醉着也会将我打趴下,因为他防备心很重。
是轻松日子过久了松懈了,还是熟悉我的味道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嘴角,和我小时候摸的一样软,这么软的嘴唇,我小时候居然咬着玩,没出息的,和母猴子似的。
我还想再近一些,这种机会可能再也遇不到了,我刚低了些头,我听见他在呢喃,我凑近了些,想听他是不是在喊小潭。
他却说,秦原,好好睡,别闹我。
我身上的血在倒流,我甚至怀疑时光在穿梭,我在下一刻就会回到我妈的肚子里做一个无知的胚胎。
秦原是那个被他按在车里翻云覆雨、抱在怀里送进家里的情人。
不是逢场作戏吗?不是没有钟情对象吗?怎么会将他纵容至此。
我一直以为江岸做完后都是自己睡的,因为我睡在他床上那年他就说过,不会与谁同寝。
那怎么会睡在一起?为什么要睡在一起?
我可以看着他怀抱着别人,可以看着他和别人做,但他怎么可以和别人一起同眠,明明我都不行,明明拥有江家少爷头衔的我都不行。
我恨死了,这个男人,他对我不真心,他还对我撒谎,可我怎么办哪,我那么爱他,我都舍不得吹坏他一根睫毛。
我的眼泪滴在了他的眼窝里,他的眼皮闪动了一下,我甚至都不舍得再哭。
一直无声息的他突然翻身将我按在身下,沙发和床一样宽敞,他侧在我耳边,他说,我弄疼你了吗?
我眼泪瞬间就滑下来了,我想起被他甩下地面的那一天,我哭着说疼死了,真的疼死了。
他有点慌,他说你别哭,我轻些便是。
然后我感觉到了他那身下已经有些坚硬的巨物,我张嘴吸了口气,差点窒息。
我做梦都不敢这样想,江岸现在却真真实实地趴在我身上,用那处无辜地顶着我,像撒娇的孩子。
机会就在眼前,我却退缩了,我将腿分开些避过他,我不知道我若是迎上去了,他酒醒后会怎么办。
他还是冷血的,万一他不想承认自己的错怎么办,万一他要把我赶出去怎么办,或者他念点旧情,把家留给我,从宅子里搬出去怎么办。
几种后果我都害怕,因为我看不见江岸了,只要他不想看见我,我知道凭他的本事我这辈子也寻不到他,我不想,我会死的。
他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睁开了些眼缝望我,我别过头去,将脸埋在沙发内壁的海绵上,他却掐着我的下巴将我揪过来。
我没来得及堵我的脸,他却吻上了我,我浑身僵硬,只有牙齿在打颤,他却闭着眼强迫我张开嘴。
此时的他那样温柔,和那日完全不同,我连他嘴里那些残酒的年份都品的出来,我闭上眼,我怕他醒过来,更怕我醉过去。
透明的液体从我的嘴角滑落,我不知道是谁的,因为现在我的嘴里也带着酒的香气。
江岸的舌头刮过我上颚的时候我腿都软了,若不是怕喝酒损坏身体,我这辈子都不想让他醒来。
我是男人有什么关系,我是他的侄子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是他的儿子,我没有杀人放火,没有作奸犯科,我只是爱一个人而已,我有何错。
只要江岸不离开我,只要江岸爱我,我想,我们之间什么阻挡也没有。
做我一个人的狄俄尼索斯吧,江岸。
我回应他,我捧着他的脸爱他,他吻着我,一直吻到手腕,他想去舔我的手指,却在那一瞬顿住了,我的心猛地下沉。
“你的手上有小潭的味道。”
我屏住了呼吸,他依旧没有睁眼,皱眉靠着沙发内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