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走一遍。
手里燃过的烟抖落在地上,我抬眼看着前面地面上那团黑影,心被提到了腔口,直到他呻吟一声。
断烟落在地上,还闪着微弱的火光,十步距离,我几乎跑着过去。
可不是他,走近我就知道了,不是他,他身上没有这种香味,他身上只有桂花。
我像被雨打蔫的禾苗,我返回去,回去踩灭了我留下的烟头,妄想这种东西,有时真的能够杀人。
我大步离去,像被看热闹的同学们当场捉弄了一遍,无语且难堪。
迈出去的一步还没落下,我这颗不安分的心又被揪了一下。
那个人在喊疼,他说,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我想起那暗中陪伴的年年岁岁,想起阳光透下的窗边,那人满目疮痍的笑,想起他咬着我的肩膀,像孩子一样无助的心痛与悲伤。
我以为我已经是个糖枪不分的机器,可以对着谁都目不斜视地下手,可原来我心里还有一块是软的,里面抛了一块地方,装着懵懵懂懂的一段慌张。
我叹了口气,收回脚步,认命地回去,一报还一报,就当减轻罪孽了,虽然罪孽那个东西,在我眼里还不如一只柯基来得可怕。
倘若不是他刚才叫过疼,我会以为这是个死人,因为他疼的太安静了。
巷子里太黑,我看不清他的脸庞,本想用脚去踢两下,又怕他身上有枪伤,明明一身白衣连点污渍都没沾,我不知道我在假想什么。
我向后抹了把发丝,苦笑,怎么现在心慈手软成这个模样。
我蹲在他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终于有些反应,睁了睁眼。
他的眼睛不亮,不像那人的星辰大海,他的眼是一潭黑水,活着堪比死亡。
“你怎么了?”
他嘴巴一起的,忽然就起身抱住了我,我的手瞬间就捏在他的第四根脊柱上,他再动一下,我就能把他捏碎。
他离我太近了我才闻到,他的鼻息里都是酒香。
“我哪里做错了,哪里做错了你会不要我。”
他口齿都不伶俐,我却能感受到他的忧伤,我把捏在他脊柱上的手指慢慢松开,却没法像哄那个人一样哄他。
有些遗憾,留下一次就够了。
况且,我并不识他,我这种人,连萍水相逢的缘都算不上。
“我错了我可以改的,为什么要把我丢掉。”
我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这样,一个飞蛾扑火般追赶,一个索然无味得厌烦。
我的手掌捏成了拳,可我依旧放不下去。
他的胳膊勒的我有点喘不上气,我笑话自己,可能我有一天会死于自己的优柔寡断,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可怕,活着也没多大意义,不过多看几场雪,多赏几轮月。
“你先,放开我。”
说实话我没这样被人抱的经历,那个人是拿我当树袋熊抱的,而这个人,是当做陪睡熊抱的。
招架不住,我不习惯。
“我警告你,你给……”
我的话停在嘴边,他用他嘴里的酒气将我惊到怔然。
他,在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