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行川喜欢的,往好听了说,是明艳动人;往难听了说,就是骚。
满打满算,时栖跟了他两年,早就摸透了宫行川那套口是心非的把戏。
这个男人再不齿他在床上的浪荡,身体的反应也骗不了人。
别看他现在一副道貌岸然、旗袍都不让穿的模样,以前他们什么没做过?
时栖一边想,一边往门外走,故意拉住服务员大声地问洗手间在哪里。
他不信顾兮不上钩。
顾兮果然出现了。
时栖假装弯腰洗手,实际在看镜子里的景象。他觉得顾兮还挺聪明,竟然知道装作打电话,稀里糊涂地撞开了他们包厢的门,然后红着脸道歉:“宫先生,打扰了,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说话间就蹭到了门里。
时栖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擦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拉着脸回去了。
砰——!
是兴师问罪的一脚,门应声而开。
已经坐下来的顾兮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缩了一缩,连眼眶都吓红了,哆嗦着往宫行川的方向看:“时栖,我不是故意找你的麻烦,我只是一不小心走错了包厢,还把水泼在了宫先生的衣服上。”
宫行川的西装衣袖上果然有一小块水渍。
时栖在心里感慨顾兮的手段高超,面上冷若冰霜,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宫行川的对面。
宫行川意味不明地瞧他。
他自知瞒不住心里的小九九,却还是故意装出羞恼的模样,冷哼着往火锅里下羊肉。
顾兮见无人赶自己走,便厚着脸皮坐下来,眼疾手快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瓶。
而时栖在顾兮向宫行川献殷勤的时候,踢掉鞋,用脚趾蹭宫行川的脚踝。
他没穿袜子,圆溜溜的脚趾就这么挨上了宫行川的小腿——宫行川穿着皮鞋,脚踝被纯黑的袜子包裹。
那层薄薄的布料很快就被蹭皱了。
时栖咬住一片羊肉,看上去在专心致志地吃,实际上脚尖已经顺利攀上了宫行川的小腿。
宫行川的手微微一抖,没夹住鱼圆,转而用漏勺烫了几片羊肉,送到了时栖面前的盘子里。
谁都不知道宫行川喜欢嚣张跋扈的时栖。
他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鲜红色的花瓣肆意地绽放,带着迷人的芳香,优雅地捕猎被迷惑的猎物,一等人靠近,就会用尖锐的刺,刺进猎物的胸膛。
宫行川不怕被他刺穿,甚至敢揉碎他的花瓣,吮吸甜美的汁。
顾兮又往宫行川的碟子里夹肉,哪怕宫行川从头到尾只在为时栖烫食材。
时栖觉得时机成熟了,优雅地擦擦嘴,把筷子往面前一磕:“谢了,但我已经吃饱了。”
他横眉冷对,宫行川眉头紧锁,谁能想到餐桌下又是另一番景象呢?
时栖的脚丫子挤进了宫行川的膝盖间,暧昧地往前游走。
宫行川正襟危坐,裤裆却隆起了吓人的阴影。
顾兮只当他们斗气,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忙不迭地为宫行川倒酒,又为自己满了整整一杯:“宫先生,我敬你。”
时栖抱着胳膊冷笑,实则注意力全在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