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涓算来算去,右边是:只要同意结婚,他备受父母折磨的所谓人生大事,就彻底解决,一了百了,再无后顾之忧。过了岳雪临这个村儿,他恐怕找不到更合适的店了。
而左边呢,只有一个裴聿。
——裴聿重要吗?
如果不重要,徐涓不必考虑得这么深。
如果够重要,他也不会犹豫,他明知道裴聿会伤心,对裴聿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拒绝岳雪临。
但除此之外,徐涓心里还有另一种情绪——当他开始把“裴聿”加入他的人生天平时,他就不得不承认,裴聿在他心里有特殊地位。
这不是他喜欢的发展。
徐涓暗自琢磨了几天,在“自控”和“顺其自然开心就好”中徘徊了一阵子,最终觉得自己多虑了。
他在怕什么呢?怕栽在裴聿身上?
想也知道不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难听点,狗改不了吃屎,他这种深度渣男,怎么可能专情得起来?
于是,徐涓放弃心理挣扎,该吃吃该喝喝,并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订婚的事对裴聿坦白了。
是在他生日的前一天。
9月9日,星期一。
今天下午裴聿没课,不到一点钟就回来了,徐涓刚好没去公司,正在家里捣弄窗下的那几盆花呢,裴聿忽然走进门,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在干什么?”腰被紧紧环住,裴聿贴在他耳边吹热气,“没背着我偷偷揪叶子吧?”
“……”
徐涓笑了声:“没有,你别把我当成谋杀植物的反派行吗?我这么有爱心,帮你浇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