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多少钱都不搬吗?”
“给多少都没用。”罗方比了个手势:“我都愿意自己贴钱给他,按市价三倍赔,一次性给他一千万!他还是不答应!”
顾晨星也讶异地挑了挑眉。
一千万都不要?
“真的没其他办法?”
罗方哭丧着脸,“顾少,我已经用尽各种手段,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顾晨星摸着下巴,“那这样,你带我去一趟,我想见见这个‘钉子户’。”
* * *
等罗方带着顾晨星来到“钉子户”所在地,他才彻底明白罗方所谓的“用尽各种办法”是什么意思。
几平方米的地皮,周围都拆成烂泥土堆了,就只剩一座老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中间。
顾晨星:“……你们,也太过份了吧!”
罗方尴尬地摸着鼻子:“这、这拆房子都是这样的,只要签了合同立马就拆,业内行规。”
顾晨星皱眉:“你们这样,换我我也不肯搬。”
这不是强逼着人家搬吗?
“这……顾少,我们也没办法,您不知道,现在这拆迁问题有多敏感。断水断电恐吓户主这种事,已经没人敢干了。像这钉子户,我们也能上门一直劝他搬,其他的就不能做了。”
顾晨星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瞧这罗方的意思,要是形势允许,他还敢用其他手段?
“顾少,您小心点,这下面都是软泥。”
整条路坑坑洼洼,顾晨星一双三千多的运动鞋毫不犹豫踩下去,光荣地染上各种泥渍。
走了五六分钟,他俩来到老平房门口。这房子一看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筑,连大门都是老式双合型设计。
罗方上前扣了扣门,“颜先生?颜先生你在吗?”
顾晨星想起,这钉子户姓颜名凛。
倒是个好名字,他这么想着,门就开了。
印入眼帘的是一道邋里邋遢的身影。男青年穿着宽大的T恤短袖,脚汲着一双人字拖。头发没打理,已经快盖着眼的碎发下,是一张长满胡腮的脸。
顾晨星颇感遗憾,真是浪费了这么个好名字。
“是你?别来了,我说过,合同我不会签的,有本事你们就一铲车把我也铲了!”
人一开口,声音倒是清脆悦耳。
罗方连忙赔笑:“颜先生,你这是在开玩笑,谁敢用铲车啊?今天我们来,是想来跟你再沟通沟通,这位是我们顾少。”
名叫颜凛的男青年瞅着顾晨星,随即呵呵:“怎么,你们老板儿子?”
罗方:“……”
这是他们老板娘!
不等他开口,顾晨星自己迈开脚进门。
“喂,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