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 传来一道熟悉清冷的嗓音:“樊总。”
樊绍棠瞳孔微缩。
“……顾总。”
* * *
累。
顾晨星从来都没有过这么累的感觉,四肢充满无力感,全身仿佛只剩下心脏在跳动。
他努力抬起眼皮,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才终于睁开眼。入眼便是一片白,还有鼻间嗅到消毒水的味道。
眨巴眨巴眼睛,顾晨星花了数分钟, 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而且——
抬起右手, 手背上还插着针,他在挂吊滴。
他病了吗?
昨夜的记忆蜂涌而至,顾晨星想起他在酒吧,有个男人来搭讪请他喝酒,然后简昊来了,再接着樊绍棠来接他,再之后就是……
脑海中回想起各种“绍棠”“我好难受”“帮帮我”,诸如这些羞耻的话,顾晨星脸上燥热,直接拉起被子蒙上头。
他一动,旁边挂吊滴的支架就发出一阵声响。恰好这时门开了——
“你怎么了?”来人赶紧坐到床边,伸手替他扯下被子。
顾晨星一抬头,就对上樊绍棠那关切的眼神。
顾晨星:“……”
樊绍棠:“……”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缠,最后是顾晨星脸色潮红,赶紧别过脸。
这模样显然取悦了樊绍棠。
他知道小妻子一定是想起昨晚的事,但,有些话不戳破反而更有趣。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晨星花了好久才平复心情,讷讷地道:“没事了。不过,我们怎么会来这里?”
“你昨晚……”樊绍棠瞧着顾晨星的发旋,打开手提袋里的餐盒。“被人下药,医生给你看过,也挂了水,等你情况稳定些就能出院了。”
精美的餐盒一打开,食物香气顿时弥漫在空气中。顾晨星心不在焉地盯着令人食欲大振的饭菜,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昨夜自己央着樊绍棠的画面。
实在太羞/耻了!
“先吃点东西。”男人体贴地把筷子递到他面前。
顾晨星木然接过,可他右手刚动,手背处就传来刺痛感。原来,他拉扯到挂吊滴的那根针。
樊绍棠显然也看到,他索性端起饭盒,拿起勺子舀粥送到小妻子嘴边。
顾晨星:“……”
犹豫了好久,顾晨星才微微张开嘴,把送到嘴边的食物给吃下去。
齿间咀嚼着什么他无从顾及,顾晨星机械般进行吞咽动作。等这顿饭安安静静吃完,他全身拉得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拿着纸巾擦拭嘴角,顾晨星又听到樊绍棠说:“还累吗?累就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