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景就更穷酸。

剧组穷到只租得起影视城的一个小拐角。一个小镇布景，几个小院子、小房子，一条小街道。

张赫：“但我不是魔教教主吗？！”

魔教教主住的地方，不应该是什么悬崖上的大城堡，高若万仞的熔岩洞窟？

谁家魔教教主会蹲在这种墙上挂着红辣椒的和玉米的农家乐小院？

虽然原作漫画是个沙雕漫。

但人家的画里，魔教教主也是住在很霸气的城堡里的啊？也是每天从两百平米的大床上醒来的啊？！

“这，实在是……经费不足，委屈大家了，主要靠后期吧。”

《魔教教主》的导演姓王，人很忧伤。

他也很年轻，看着跟方崽差不多大，长得倒还挺帅。只是说起“经费不足”时的表情，欲哭无泪得仿佛一个挣不到钱连累全家挨饿，没有本事的爸爸。

张赫总觉得吧，他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小王。

……

大概是小王导的样子长得过于周正，让张赫连着好几天都误会他是个正经人。

直到真的试拍了几小段戏——

买不起“魔教”布景，魔教的场景只能全靠破房间+绿布。张赫心想万幸的是，这本来就是个架空的故事，又是沙雕泡面番，大概本来就不需要制作多精良。

也就随它去了。

直到看加完特效的成果，张赫想揍小王。

“不是！咱们剧组到底是有多穷？！”

如果说，别人的后期是“五毛特效”，那王导分明就是一个连五毛特效都买不起、直接放弃了治疗的男人。

张赫甚至怀疑这“特效”是不是小王导为了省钱，自己偷偷开PPT连夜做的。

简直随心所欲！

这特效贴图水平，还不如直接把“灯”“金银宝物”“虎皮椅”等词儿直接用汉字嵌上去真实，张赫仿佛在看自己的鬼畜视频——他鬼畜视频的UP主很多都比这技术好。

而小王导还一脸认真：“可我觉得，大家想看的……说不定就是这样的特效。太正经了反而不好玩了。”

张赫：“？？？”啥玩意儿？

可能他上部戏是个大正剧，又跟过方导王导，口味被心怀梦想的正经导演给养刁了。对于这位小王导，他不禁产生了森森的怀疑。

直到当晚，张赫接到了《洗冤录》老王导的电话。

张赫：“啥？您儿子？”

王导：“是，他经验不足，拜托张总您多多担待了。”

张赫：“………………”

“王导您知不知道，小王导的特效……都自己做的？”

王导长叹一声，老泪纵横：“略有耳闻。但臭小子自己翅膀硬了，也不听我的了……何况这个项目，是真的没经费。”

张赫：“为什么会没经费？”

王导：“嗨呀，小破影视公司，本来就没钱。高层又不看好舍不得投，那不就是没经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