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还在那个黑屋子里,头也疼,身上也疼,他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他就笑,笑了好久。”
“那你怎么会被季元刚和刘平带走?”江故帆问,黑头因为和顾家有了过节所以绑架小麻雀,但在两个人之间他找不到正确的人,一直不敢贸然出手,带着小麻雀他们四处躲。
在被告知木言就是他要的人之后他打算搏一搏,当然他的本意就是要杀掉他们两个,只是木言推开了小麻雀。在顾家赶来的时候用小麻雀做人质,在混乱之中小麻雀受了伤,失去了记忆,但还是被黑头带走了。
“他说爸爸以为我死了,就把我交给了另一个人,让我走的远远的,吃一辈子苦,不让爸爸知道,就算有一天爸爸知道我没有死掉也会痛苦一辈子!”
“带我走的那个人很凶,打我、骂我也不给我吃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突然有一天他把我又带给了另一个人,去了山上。”
“就是刘平家?”
“嗯,大概是,我……记不清了,因为头疼。”小麻雀摸了摸后脑,摸在那块伤疤上,现在想起来依然很疼。
江故帆抚上他的后脑,轻柔的抚摸着,明明知道伤口已经好了却依然害怕弄疼了他。
“老奶奶对我好,会偷偷给我吃的,邻居也会,但是……他还是打我,特别疼。没过多久我就生病了,脑袋沉,一直咳嗽,迷迷糊糊好多天醒过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我也不能说话,记不住东西,看不清人。”
“看不清?”
“嗯,我看的见邻居,他们经常给我拿吃的,但分不清楚谁是谁。那个人给了我一个鸡腿,我以为他是邻居,结果不是!”
“是北坡子的人?”江故帆皱了皱眉,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小麻雀被塞在行李箱的场景。
“我不知道,我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有很多小孩儿,大的小的都有!有的被带走了,有的去外面偷东西回来,他们教我开锁,偷钱,学不会不给吃东西还要挨打!我怕挨打,特别疼,还要饿肚子……就只能去偷东西!”
“偷不到东西要挨打,偷了被抓住也要挨打,每天都是那样,很难受,慢慢的我就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音了。”
看不见人听不见声音……
江故帆猜测应该是自我封闭,把思想放空,如同机器一样重复这生活,没有思考,没有情绪……
“我不知道待了多久,过了多长时间,统统不记得,只记得有一天哥哥摸我的头,给我吃的还有钱。我看到了哥哥的样子,听到了哥哥的声音,脑袋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我不想一直那样浑浑噩噩的,我想去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