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没在意,披着段明硬塞给他的军大衣站起来,准备去卸妆换衣服。

刚走出两步,又被拦回了场边。

副导演吭哧半天,硬着头皮:“……对。”

梁宵没跟上:“什么?”

副导演:“我们……进度好紧张。”

梁宵就是跟他客气一句,闻言也不太接得上了,顿了一秒,犹豫了下要不要给对方一个安慰的抱抱。

副导演不需要抱抱,看他没有不耐的意思,磕磕绊绊:“宋导说――您现在妆化服装都在身上,不如不浪费,一起赶场夜戏,让征求您意愿。”

宋导原话其实并没这么客气。

拍摄进度原本就紧,宋导和编剧对给梁宵加的那两集的具体走向有分歧,正争论不休,火星呲着往起炝,整个人异常暴躁。

听见副导演问要不要让梁宵换戏服卸妆回去休息,当场就发作了:“穿都穿了,不准脱!都什么时候了?天都黑了!直接上,哪还有时间给他脱衣服……”

编剧及时制止了宋导的狼虎之词。

梁宵不知道具体内详,对挪场次倒没意见,想了想自己还剩下的夜场戏:“下雨那场?”

“……对。”副导演松了口气,“正好苏老师和江老师都在,跟消防那边借的喷水车也在。”

梁宵点点头,大致回忆了下剧情。

他没有主线剧情,这段夜场雨戏其实是江平潮和苏蔓的,隐线逐渐揭开,爱人因为立场被迫反目,在雨里你听我解释好我听我不能解释地分了个手。

编剧善用场景烘托氛围,他们这部戏拍得三天两头下雨,喷水车就没开走过。

云敛没有感情线,闲着也是闲着,负责串联剧情,到现在已经敬业地给各阵营角色送了五次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