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冬意早浸透了, 这会儿叫暖风逼得丝丝缕缕地往外钻,冻得人本能地微微打哆嗦。

梁宵已经尽力克制, 偏偏两个人贴得太近, 有什么动静都一点瞒不住。

霍阑蹙紧眉,回拢手臂:“冷?”

梁宵笑了笑:“有点。”

霍阑出来得太急, 外套并没随身带着, 向车里扫了一圈,竟然连条毯子也没看见。

霍阑抬眸,压着火气:“怎么回事?”

管家低声解释:“拿去换洗了。”

霍阑没想到这些人懈怠到这个地步,胸口激起无声躁郁, 阖了下眼沉声:“保姆车, 连备份也没有吗?”

管家深夜被叫醒,紧急跟着霍总出门接人, 趁着准备那三分钟,刚十万火急把车上的毯子全搜走藏起来:“……没有。”

管家置生死于度外:“梁先生的车是我负责,没能安排到位,忘了备多余的毯子。”

梁宵咳了一声,撑着胳膊坐起来:“不用――”

管家惊呼:“梁先生,您怎么冻成这样?!”

梁宵:“我――”

管家眼疾手快,趁霍阑不注意,扯掉了梁宵身上贴得那两片暖宝贴。

梁宵:“……”

管家尽力了,隐匿回灯光照不到的后排空间,鼻观口口观心,铁血丹心闭严眼睛。

车里一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