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江南的时候,也没少这么一块儿挤在床头写作业。他写不下去的时候,就会这么撩拨霍阑。

虽说大半都是因为他非暴力不合作地不肯下床,但少年霍阑在这种事上脾气也并不大,下一回叫不动他,依然会拿着练习册来他的房间。

又不能老是叫人家肥羊,梁宵换了一圈外号,后来都觉得生分,最后就演变成了这么个挺不讲分寸的叫法。

梁宵实在忍不住,拽拽袖子问他:“你那时候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写作业啊?”

霍阑肩背微绷,抿紧唇角没出声。

梁宵偏偏非常想知道了,连热带烫的赖着他,小声追问:“真是为了让我感受到学习的浓厚氛围吗?”

霍阑抬眸看他一眼,低声:“不是。”

梁宵明知故问:“为了监督我学习?”

霍阑被他逼得无法,摇摇头:“不是……”

梁宵嘴角有点压不住:“那――”

霍阑低声承认:“我想等你学不下去了,找我聊天。”

梁宵原本还高高兴兴等着“找机会待在一起”之类的答案,跟霍阑一起追忆往事感受真情,感情都酝酿到了一大半:“……”

梁宵:“?”

梁宵匪夷所思,旖旎心思烟消云散:“那我找你聊天,你还训我?!”

霍阑无从辩解,静默半晌,低下头。

梁宵做梦也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场钓鱼执法,越想越悲愤:“还罚我多写十道题,不准看答案??”

霍阑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清楚,有些愧赧,拢着他的手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