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晖发现这人在“自杀”两个字里越陷越深,不得不纠正他:
“我想说的是,这种自我毁灭式的手法并不高明,尤其是魏佳辰这样颇有城府的人。如果我是他,真要想自杀的话,不会选择张轩的公司,而是选择我最痛恨的那个人的公司,让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的阴影。”
白彦仔细一想觉得也对,但网上刚上传的这些视频,还有张轩的反应,看上去又不像是假的。
“有可能他太爱张轩了,所以想死得离他近一点?”
“那么他应该跳家里的楼。”陆至晖分析得很是理性,“他之所以选择早上八点在品味传媒跳,一个可能是品味位于市中心,人多眼杂,这件事能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二是,那个时候张轩刚到公司,有足够的时间上去阻止他。”
白彦陷入了沉默,他一方面觉得陆至晖说的一字不差,但,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分析太过冷血,就算他再讨厌魏佳辰,也不可否认他确实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对这么一个走到绝境的人下以“城府”的评判,有些过了。
陆至晖见他不说话,于是问:“你觉得我这种说法很冰冷?”
白彦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又摇头。
陆至晖接着说:“先生,人是感性动物,我理解。但,我不希望你被凄惨的障眼法蒙蔽。看清最根本的手段,才不会对这件事的定义出现偏差。”
“但刚刚你说的那些,虽然有道理,但终归还是推测吧。就,如果先入为主,把这件事定义成策划的,那好像每个举动都会变得很可疑。”
“那好,我给你看个东西。”陆至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之前保存的视频,似乎早就料到白彦会如此反应。
这是一个报导魏佳辰跳楼的新闻,记者采访了张轩,魏永禄,还有下面的好几个围观群众,以及,第一个报警的人。
“这个视频怎么了?”白彦问。
“仔细听这个第一个报警的男人说了什么。”陆至晖将进度条拉回去,给他听了一遍,总结道,“他说他是早上7:50报的警。”
“嗯,然后呢?”
“但是下面的气垫8:00就拉起来了,从品位到警局的位置来看,开车加上拉气垫的时间起码要20分钟。也就是说在这个人报警之前,已经有人先他一步通知警察。并且明确表示品味顶楼有人跳楼。但是怪就怪在,魏佳辰本人也是7:40才出现在天台上的。”
白彦愣了一下,“你,你的意思是,他自己报的警?然后等气垫充起来之后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