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你伯父说的没错,小易一开始不好好学,一好好学,成绩就赶了上去,学校老师认为小易作弊,就请我们去开家长会,小易当时就是这样对我们说的,‘大言不惭地说,这大概就是天赋?’几乎一字不差。”
谢箐有些尴尬,人家中二期的话被她拿到成年后说了,多少有点儿大病。
不过,除了这么说,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檀易道:“刑侦这东西,一是靠经验,二是靠逻辑推理,谢箐在逻辑推理上确实非常有天赋。毫不客气地说,在安海市局的疑难案件中,箐箐大多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白虞见谢箐被夸得不自在,主动岔开了话题,“儿子,你放弃刑侦将来会不会后悔?”
檀易道:“妈,我在检察院也一样会处理案子,再说了,不是还有谢箐吗,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提起“夫妻”二字,白虞眼睛一亮,说道:“箐箐啊,柴煜定下来了,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不如早早定个日子吧。”
来之前,谢箐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
她笑着说道:“好的伯母,我回去跟我父母商量一下。”
这是一句万金油答案,回答迅速,又留有一定的空间。
白虞和檀经纬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白虞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只锦盒,打开,取出一只赤金累丝嵌祖母绿龙凤呈祥手镯,“这是伯父伯母给你的见面礼,戴上它,你就是我们檀家的儿媳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镯子往谢箐的手上套。
谢箐手型小,纤细,戴上去不费吹灰之力。
她还没想好怎么反驳,镯子就挂在手腕上了。
既然决定了要结婚,再往下摘就不礼貌了。
谢箐红着脸说道:“很好看,谢谢伯母。”
白虞道:“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客气,随意些就好。”
……
檀经纬夫妇不那么严肃,谢箐就放松了不少。
大家一起喝咖啡、品茶、吃点心,檀易还带着她在庭院里走了走。
晚饭是白虞带着他俩一起张罗的,隆重却不浪费。
大儿子入土为安,二儿子的婚事有着落了,檀经纬高兴,拉着檀易喝了不少。
谢箐酒量不错,但头一次做客,她只容许自己微醺。
酒过三巡,檀经纬醉了,檀易送他回房间去了。
谢箐也被白虞送上了楼。
这是一间新装饰过的套间,原木色家具,浅驼色窗帘,橘红色床品,还有一只驼色单个新沙发,到处都有温暖和细致的味道。
檀家都是男孩子,这应该是白虞专门为她布置的。
谢箐提着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了下来。
她窝在沙发里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慢吞吞地脱掉衣裳,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热水很热,她舒舒服服地泡了好一会儿,直到快睡着了,才从澡盆里爬出来,穿上睡衣出了门。
床垫很软,被子有阳光的味道。
谢箐闭上眼,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打算用睡眠结束这忙碌的一天。
就在她与周公即将会面时,她忽然听到了一阵滑轨门滑动的闷响。
谢箐睁开眼,正要坐起来,就见檀易打开了她双脚对着的那面墙——那里有一道暗门。
檀易裹着一件咖色长棉袍站在门外,有些局促地说道:“箐箐,下午咖啡喝多了,睡不着,你陪我去露台上走走吧。”
谢箐的睡意顿时飞了,她推开被子,打算穿鞋下地。
檀易进了屋,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新的棉睡衣披在谢箐肩上,“我让我妈买的,跟我这件一模一样。”
穿衣镜里站着一对穿睡衣的璧人。
谢箐看着檀易高大的身材,紧绷的胸膛,刚刚腾起的一点起床气彻底消散了。
她系好腰带,挽住檀易的手臂,“走吧,我们溜达溜达去。”
二人出了房间,沿着走廊去了西边的露台。
这个露台比谢箐家的大多了,不但有花有草,中间偏右处还盖了一座精致的亭子。
亭子和栏杆都拉了彩灯,一闪一闪的,颇有浪漫气息。
檀易搂着谢箐转了一圈,走到北侧时停了下来。
他指着北边的一座矮山说道:“看到那座山了吗,山顶上正对我们的地方有两块矗立的山石,从远处看就像一对要接吻的爱侣,附近的老百姓叫它情人山。听说,凡是对着情人山许诺爱情的情侣,都会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
谢箐抬起头,与檀易四目相对,“所以呢?”
檀易道:“我想对着情人山向你求婚,但我不想吓到你,或者勉强你,所以想先征求你的同意。”
谢箐环住他的腰,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同意!”
檀易在这样的时刻也没忘记照顾她的情绪,那她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