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京知道案子被重启调查了,整个人精神不少,一见到檀易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警官,有什么发现了吗?”
檀易道:“目前还不敢说有发现。”
吕京如丧考妣。
谢箐补充了一句,“是不是有发现,还要看你干不干家务。”
吕京哭丧着脸,“我这个班一上就是十二个小时,到家就吃饭睡觉,我能发现什么?”
谢箐冷笑,“你不是还有时间喝酒打老婆吗?”
吕京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对不起她,对不起我儿子,我以后一定改。”
案发后,吕京的儿子被吕家人接走了。孩子才五岁,据说被吓得不轻,檀易他们便没上门打扰。
“行了行了。”杜准不耐地说道,“人都死了,哭有啥用,猫哭耗子假慈悲。”
“死马当活马医吧。”檀易把照片取出来,摊在桌子上,“你好好看看,你家有没有不起眼的东西不见了?”
吕京接过谢箐递过来的纸巾,胡乱擦了眼泪,打起精神看眼前的照片。
檀易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让他看,院子、厨房、东卧房、西卧房……
半个小时过去了,吕京什么都没想起来,他满头大汗,绝望地大哭起来……
杜准也失望了,“你个棒槌,你老婆跟你是倒血霉了,咱们走,让他自作自受。”
檀易一拍桌子,“够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谢箐和杜准都是头一次看檀易发火,双双吓了一跳。
吕京也是一个激灵。
会见室里安静了几秒钟。
谢箐开了口,“你别慌,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家里有没有不起眼的瓷瓶、瓦罐、鼻烟壶、破画、大碗、佛像、砚台、痰盂、油灯灯台、蜡烛灯台、瓷板画儿、大钱儿……”
吕京忽然直起了腰杆,扑到桌面上,慌里慌张地在一堆照片里翻。
檀易从一旁拿起一张照片,“你是找这个吗?”
那是一张东卧房门口的照片,堂屋那盏白炽灯的灯绳就垂挂在门边上。
吕京抢过去,仔细看了看,“诶?我记得灯绳下面拴的是大钱啊,怎么成了螺母呢?难道是我记错了?”
杜准精神一振,凑上去看了一眼,“如果这是凶手换的,真可谓用心良苦啊,上面还带着锈迹呢。我找了好几遍,也没注意到这个玩意儿。”
谢箐想起了和曹海生一起做的现场模拟,这场景倒是对上了。
她问道:“你家菜刀一般放哪里?”
吕京想了想,“不好说。她下班后带孩子做饭,偶尔还打毛衣补充家用,家伙式儿随便放。”
所以,菜刀很可能就在靠着东卧房的锅台上。
回到车上,杜准掰着手指头盘算一遍,“凶手具备以下特点,一,懂大钱;二,去过吕家;三,个头高,力量大;四,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五,谨慎。只要我们把所有去过吕家的人复查一遍,这案子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檀易道:“回头重新对魏芬芳的同事和同学做一下背景调查。”
杜准摩挲一把带胡茬的下巴,“要不,我再回去辛苦一下?”
檀易摇摇头,“杜哥回去休息,嫌犯要跑早就跑了,不差这一两天。”
杜准往后一靠,“那倒是。看来可以过个消停年了,舒坦!”
谢箐从背包里摸出几个大白兔,给杜准递了过去,“今儿过年,杜哥吃块糖甜蜜一下。”
“大白兔!”杜准抓过去,剥掉皮放到嘴里吧嗒几下,“这玩意儿好吃,不齁甜。”
谢箐自己剥一块放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