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管家介绍道,“小人是勇毅伯府的管家,我家二爷伤了头部,伤口很深,前天夜里就上了药,但今天早上又红又肿……”
“唰!”马车车门开了。
一个年轻男子探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圆脑袋,“伤口有点疼啊,云大夫给治治吧。”
勇毅伯姓张,这位就是张二爷了。
云禧道:“伤口疼痛,红肿,应该是感染了。”
地震是前天晚上的事——感染一般在伤口出现的六个小时到第三天。
张二爷奇道:“什么是感染?”
云禧摘下口罩,“感染就是疡,是伤口上有脏东西导致的。”
“那不可能。”管家赶紧解释道,“没有脏东西,就是被瓦片砸了一下。”
云禧耐着性子把感染的成因用这个时代能听懂的方式解释了一遍,又道:“二爷,医馆里有风寒感染的病人正在抓药,暂时不方便进去。你且稍等,我先进去通通风,洗洗手。”
她带上口罩进去了。
管家惊讶道:“她就这么把二爷晾在这里了?”
张二爷瞪他一眼,“挑唆什么,还不是你无能?你瞅瞅,十几家只来了爷一个,爷傻不傻?”
管家打了一躬,“二爷恕罪。”
张二爷一摆手,“算了,谁让二爷怕死呢?我就怕疡,唉……怕什么来什么。”
“咳咳……”一个男子拎着药包,咳嗽着从医馆出来了。
虽然隔着两三丈远,但张二爷还是“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管家也背过身,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待那男子走远后,张二爷道:“云大夫脸上带的那玩意儿想必管用,回头让针线房多做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