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道:“不要叫松爷,叫四爷吧,我们兄弟相称。”
三爷就是云琛,松爷就是季昀松。
二人进了正堂,洗了手,在八仙桌旁落座。
云小一上了茶。
云琛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在季昀松唇上一扫,笑了。
季昀松按了按粘上去的小胡子,“皇上说要易容改装,绝不能让人认出来,明昱不得不想些法子。”
他自认为改的不错,云琛在客栈大堂里转了两圈,也没敢认他。
“金冠,两只大扳指,宝蓝色直缀,书生气全无,市侩之气十足,倒是做什么像什么,不错。”云琛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季昀松,又道,“你来隽州几天了?为什么选在这里?”
季昀松道:“三天。选在这里有三点原因,第一,隽州离京城只有五天路程,水路交通便利,消息传递快,对东南西北各方的影响都很大;第二,它是我大青粮仓之一,土地肥沃,水患也严重;第三,这里没有山匪,不会引起大规模联动;第四,旗山山脉绵长,我们有藏身之地。”
云琛点了点头,“若非皇上说过,此乃临时起意,否则我几乎以为这是你一手筹划的。”
季昀松苦笑,“三哥说笑了,离开樱县的前一天我才从罗将军手里接到密旨。”
他连回家的礼物都备好了,不曾想被嘉元帝弄来了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云琛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咱们先吃饭,吃完再谈。”
季昀松接到的任务,就是云禧之前给嘉元帝出的主意——利用民间运动,牵动权贵的敏感神经,以推动改革顺利推进。
嘉元帝认为,季昀松头脑灵活,遇事冷静,心狠手辣,足以应付一切突发事件。而且,他根基不深,背景干净,与各方没有利益深度牵扯,用起来最为省心。
云琛则是在去莫兰山的路上接到的密旨——嘉元帝还不知道云禧和建平长公主的关系。
他昨日抵达隽州,这个小院是临时租下落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