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的车灯投出几道光束,亮得晃眼,四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兄贵正站在前车门附近秀身材,黑背心配健身短裤勒出一道道肌肉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谁请来的健身教练。

前几次见马西京,他穿得厚实,肖澜央没瞧出来他有这种体格。

视觉经过冲击后,再对比姚迟那慵懒散漫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透着大写的矜贵二字,宛若一个弱不禁风的富家少爷。

他漫不经心地捏着外衫上的盘扣把玩,那手又白又润,手指细长。

若是以貌取人,完全无法将这男孩与暴力二字联系起来。

试想一番,假如两方发生冲突,肖澜央那些个爱挑软柿子捏的“亲人”,绝对会绕过四个肌肉男,先拿“手无缚鸡之力”的姚迟开刀。

小朋友眯着眼往马西京等人站的位置睨了一眼,抬脚就要往公交车前门走,挑起嘴角,露出两颗小尖牙,四个彪形大汉僵立在原地,浑身一哆嗦。

肖澜央眼疾手快地捞住他,往后车门里头塞,很自觉地带他到公交车后排坐下,离那些个老大哥远远的。

那么大四坨人,抖起来整个车都得跟着打颤。

途中,肖澜央对姚迟千叮咛万嘱咐:“有执法人员在场的情况下,你一定要收敛。”

说了一会儿话,他抬起手臂,手指抵在微微发痒的鼻子下,低下头连连咳嗽。

左肩忽然一重,视线前头投下一块阴影,肖澜央抬眼让一张贴到面前的脸惊得赶忙后仰坐直。

姚迟半身歪倒,斜依在他身侧,右手臂搭上他的肩头,视线追随着往后推进,冷不丁地开口道:“躲什么?”

肖澜央讪讪地说:“让你突然凑过来给吓到了。”

“是你的眼睛在躲我。”姚迟偏了偏脑袋,放在肖澜央肩膀上那只手缓缓抬起,往上递过去。

修长雪白的手干扰到肖澜央的视野,食指轻曲更近一步地探了过来,冰冰凉凉的指腹落在眼皮处,若即若离地抚弄几下。

肖澜央张了张嘴,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了一样,整个人钉在那里,半天没有挤出一个字来。

姚迟想了想:“上次亲我前,你也是这样子的。”

肖澜央无意识地蜷缩起手指,指关节渡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车厢内很安静,姚迟说话没多大声,却足以让车中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驾驶座上与前排的几个大老爷们凝视着小小的镜面,车内后视镜映出的画面让他们的眼球都快脱出眶了。

姚迟倾身附上前,肖澜央整个卡在他的手臂与车壁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越压越小。

凉丝丝的手撩起一尾衣摆探入,掌心直接贴在了肖澜央温热的腹部,摁在上面,让他整个人动弹不得。

姚迟歪了歪脑袋,迎面贴上去,同时着手在那块弹性十足的肚皮揉了几下,肖澜央吞咽下口腔中分泌出得津液,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

不得了,不得了。

这怕是一趟开往民政局的车。

所有人无一不是屏息凝神,嗓子眼里吊着一口气喘不出去。

近在咫尺的距离,如此紧要的关头,硬生生止住了,马西京险些将方向盘给□□。

众所周知,姚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没人能摸得清他脑子里装得都是些什么鬼。

剧情忽然来了一个急转弯,姚迟捏住肖澜央的脖子,如同大猫衔猫崽子一般将他提了起来,啪啪几巴掌落在肖澜央背上。

肖澜央让他给拍懵了,落在背上的力道震得他张口呛出一团红澄澄的火舌,完后打了个嗝,又被扔回到椅子上。

公交车行驶出山林,自然的衔接上通往京川外的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