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

肖澜央整张脸烧灼起来,喉咙塞了棉花,一个字儿也挤不出来。

恍惚忆起荒唐的梦境,接连几日都是。

他好像不正常了,梦里梦外都是姚迟,还尽是些难以启齿的梦。

单单只是脑海中闪现过短暂的篇幅,都让他呼吸凝滞,鼓动得心潮澎湃。

连带着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

直到踏进车厢,肖澜央才得以回神,惊觉姚迟没有同以往那样跟来。

他停驻在过道中央,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少年站在楼外,手里牵着一条麻绳,绳子的另一端拴在霍炎脖子上,套得十分牢固,勒得霍炎直翻白眼。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姚迟微微偏头侧目,两道视线撞到了一起。

他勾动嘴角,笑得漫不经心,扰乱了肖澜央的视野。

公交车前后两道门闭合,车子驶离原地。

肖澜央没站稳脚,身体跟着晃了两下,眉间不自觉地蹙起,心里泛着嘀咕。

年糕精失去黏性了!

是背着他偷吃了退骚药吗?

整整一天,肖澜央都无法集中精神,根本没听进去课。

就连期间有人坐到他身边来搭话,他也过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之前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小哥哥今天怎么没来呀?”说话的这女孩模样娇俏,音色甜美。

肖澜央瞧着她有几分眼熟,但叫不上名字,又将视线转回正前方的讲台,淡淡抿笑,没有给出回话,笔杆在指间飞快兜转。

他所坐的这排位置处于中间地带,不靠后,很容易引起台上讲师的注意。

那女生声音压得微弱,羞赧道:“大一的时候我加过你微信来着,你好像不怎么用,我给你发过好多条消息你都没回,也没见你发过朋友圈。”

以往遇到这类事,肖澜央皆是不带情绪的敷衍糊弄,此刻却感觉犹然微妙,好似角色对调,不由自主的代入到曾经的对立面。

其实不然,他哪来的勇气敢站在那个位置上。

中间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女生跑去前面接了水,又回来坐下,继续向肖澜央搭话:“昨晚我们宿舍吃瓜吃到半夜三更,黑眼圈都出来了,你发的那几条微博我们宿舍的妹子全转了。”

“几条微博,你也能看到三更?”肖澜央眉目舒展开来,双眼弯成新月。

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看得很舒服。

那女孩儿看呆了片刻,干咳一声,嘴角止不住上扬,话题还是东一榔头西一锤的,摸不着边儿:“没看热搜吗?现在前十都是和你有关的呢。”

“我今早上看,飞蛾的股价一晚上跌了百分之二十。”仿佛那百分之二十的亏损都让她挣去了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肖澜央抬手遮掩口鼻,清了清嗓子,憋着鼻腔里的痒意。

他掀起眼皮往讲台上看去:“听课吧。”

说着让人听课,其实自己连书该翻到哪一页都不清楚。

熬到最后一堂课结束,肖澜央胡乱将桌面上的物品收入背包中,没耐心再同以往那样去细致规整,只想着能快一点儿回去。

一双长腿,步伐迈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