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姚迟旁边?”伏羲没听进陈天炤的介绍,懵了一小会儿,“你还活着吗?”

陈天炤干笑,断掉的肋骨隐隐作痛:“还行,半死不活。”

伏羲道:“哦,那你肯定很招人喜欢吼。”

陈天炤没谦虚,那他肯定是特别招人喜欢的。

他将飞蛾科技针对三桥大厦做出的一系列打压手段娓娓道来,在电话里提到三桥大厦目前面临的重重危机,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难题,有他们这些人脉在,问题迟早是能解决的,关键就在于,三桥大厦马上就要开业了,只有五天的时间留给他们。

解决了一件事,这五天里,对手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刺激的花样。

想在五天之内将对手彻底击垮,那除非他们痛下杀手,送人去见阎王,然而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只能以牙还牙从商业层面展开攻击。

一个企业的衰落是需要时间发酵的,如果不动用特殊手段,想让飞蛾那么大的公司从人间一夜蒸发,显然不切实际。

听罢后,伏羲很痛快地松口:“早说嘛,我又不是魔鬼,还能不帮你们吗?”

他的语气明显有所好转,轻快不少,“你把电话给姚迟。”

陈天炤递还手机:“伏羲大人想和你聊几句。”

姚迟掀起眼皮,面色转晴。

待他接过手机,放到耳畔边,伏羲的声音便从听筒中传出:“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得跟我们好好沟通,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有谁会无缘无故地由着你的性子来?”

姚迟不爱听他说这些,念叨了几万年的话,跟诵经似的。

一张漂亮的脸瞬息再度沉下。

“没有所以然,肖澜央会。”话说得有十层把握,十分笃定。

恰巧这时傅千岁领着肖澜央从楼上下来,走到六楼,刚好听到姚迟这么一句话。

肖澜央的注意力原本在第一时间被塌倒在地的门板吸引,听闻姚迟念到自己的名字,抬眸望过去。

姚迟背对着房门方向坐在桌边,似有感应,回过头与他对上视线,然后突然起身,不等人进屋,先迎面走上前。

他踩在厚实的梨花木上,将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贴近肖澜央的侧脸:“告诉他,你会顺着我,无需缘由。”

肖澜央神情迷茫,眼中懵懂,没明白这是哪一出,能确定的是,姚迟在和电话里的人闹情绪。

他缓缓垂眸,有些不是滋味。

陈天炤隔空提醒:“伏羲,是伏羲。”

话没传递到他心里去,思绪出现断层,脱口而出:“伏先生好,我是肖澜央。”

那头的人愣了一下:“我不姓伏。”

“那……”肖澜央将手机从姚迟手里抠出来,继续往屋里走,“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陈天炤捂脸叹息。

完了,他家楼主被打击傻了。

姚迟跟在肖澜央身边左右打转,直到他坐下来,还要特地拖来一张椅子紧贴着摆在一起,坐到他身边。

伏羲:“我谢谢你啊。”

肖澜央侧目,撞上那一双烙有陈锈的乌眸,姚迟正看着他,眼神灼热,像在期待能从他这里收获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心弦让无形的手拨了一通,余音震得他心神不宁,被迫别过眼,看向别处。

到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端的人是谁,仅凭推测,应该和姚迟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