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回到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两件适合这个季节穿的衣服,又发现被自己遗忘在床上的手机,顺手拿起来,瞥见微博的特关提醒。
他点进去,就看见何砚之刚刚更新的几条微博。
于是他皱起眉,拿着衣服去问对方:“砚之,你……”
“俞衡,”何砚之看着窗外,估计是料到他想说什么,“看到微博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信心,感觉自己是在给他们画饼。可我又真的不想就这么算了,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俞衡沉默良久:“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承诺什么都没用,一切都是未知数,不如等你真正康复的那天,再决定你的将来。”
“……有道理,”何砚之叹口气,“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俞衡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你是有什么心事吗?为什么感觉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
“什么事?”
何砚之顿了顿:“你还记得……愚人节那天,有人给我发整蛊视频吗?”
俞衡一下子紧张起来:“又有人给你发那种东西了?”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私信都关了,发不过来。”何砚之连忙解释,“就是刚刚联想到……我从头跟你说吧——我当时开车从山上翻下去的时候,虽然死里逃生,但留下了一点后遗症。”
俞衡疑惑地打量着他,心说您这那叫“一点”?
“……不是指摔残废了这个,”何砚之无奈道,“是因为流了好多血,又没及时得到救治,大脑缺氧,导致……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记不起车祸后的细节,直到那天收到整蛊视频,才突然在梦里想起来。”
俞衡心里一惊:“所以那天晚上你才……?”
“嗯,”何砚之缓口气,“那天没跟你说,是真的不想再去回忆了,现在想想还是浑身不自在。当时我在车里困了三个小时,居然还能被活着救出来。”
“三个小时?”俞衡有些意外,“为什么会那么久?”
“因为那天风大雨大,天气太恶劣了,直升机很难飞,而且那座山全是树,我困在半山腰,救援队徒步爬也很难爬上去,耽搁了不少时间。”
何砚之说着,自嘲地笑了一下:“但就是这样我都没死,有时候我真觉得是老天爷看我作恶太多,想惩罚我,才故意让我活受罪。”
俞衡皱起眉:“别这么……”
何砚之一摆手打断他:“不用劝我,我就是说说而已,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难受,想找个人吐槽,你就当个听众吧。”
“……”俞衡从茶桌那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旁边,“你接着说。”
何砚之:“……”
也不用搞得这么郑重吧?